“我……我就隻能用心躲避。”那個人道。
“用心?”灰手人問答,“你是怎麼做的?”
“我在尚未再次被春天的太陽照耀之前,就……就一遍遍告訴了自己一些話。”那個人道,“我也……也在強迫自己忘記之前留戀沉醉時的……那種感覺。我……我應該忘記。”
“你告訴自己什麼話了?”灰手人問道。
“就是……就是說……那些都是虛幻的,假的很,我……怎麼能那樣?我不該……不我該……我以後再也不會出現那種情況了。”那個人回答。
“你不是想要忘記之前留戀沉醉的感覺嗎?”灰手人問。
“是啊。”那個人回答。
“你告訴自己那些都是虛幻的,這種時候,你心裡總會知道你對自己說的到底是什麼是虛幻的吧?”灰手人問道。
“自然是知道的。”那個人道。
“既然如此,你豈不是每告訴自己一次,反倒是加深了之前的印象?”灰手人問道。
“可能……可能是吧。”那個人道。
“你當時沒意識到這個問題?”灰手人問。
“一點都沒意識到。”那個人回答。
“所以你想忘記,並不容易吧?”灰手人又問。
“是的,並不容易……我根本就……就沒忘掉。如果容易的話……我今天……也就沒法像剛才那樣……告訴你了。”那個人道。
灰手人問道:“但你的確已經努力去忘了?”
“是的。”那個人說,“做了很多努力,就不停地告訴自己……我……之前是做錯了,做錯了就是做錯了,絕對不要再……再發生一次。我甚至一遍遍地告訴自己,被春天的陽光照耀著,是一件……一件自取滅亡的事情,消磨意誌,隻會害我。”
灰手人問道:“你這樣做有效果嗎?”
“有。”那個人道。
“你後來又走到了能被春天的太陽照著的地方了吧?”灰手人問道。
“是啊……早晚的事。”那個人道,“畢竟太陽著東西……照著這裡,照著哪裡,要想不被春天的太陽照耀,那……那我就彆出門了。”
灰手人又問:“你再次到了能被春天的太陽照耀的地方時,你心中有怎樣的想法?”
“我想著……我要去找那個會法術的人,我是去找人的……這一路上,根本就不能隨便動心思。春天的太陽照著人,給人幻覺……對人有害……”那個人道。
灰手人問道:“你這樣能說服你自己嗎?”
“能。”那個人說,“因為我以前本來就是那麼認為的……我以前就是不認為被春日的太陽照耀就是什麼好事,那種想要……想要被春天的太陽下照耀的心思,全都是歪心思,根本就不該是我這個人想到的,我……我想那些本來就是不對的……千萬不要再想了,不要害了自己。”
“就這樣,你就說服自己了?”灰手人問道。
“算是吧……”那個人道,“反正我還是儘量避免被春天的陽光照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