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都挺不好的,那你剛才都把認為不好的說出來了,現在也不差這麼一個了吧?”灰手人問道。
其實要是起初灰手人和褐手人的時候那種情況,那個人就算是再不想說某些話,也會因為害怕而利利索索地說出來。這段時間由於跟灰手人和褐手人說的時間長了,便感覺其實灰手人和褐手人似乎也沒他想的那麼可怕,也正因為如此,那個人有時候才更容易吞吞吐吐的。每次吞吞吐吐的,灰手人和褐手人也沒把他怎麼樣,儘管他依然是害怕灰手人和褐手人的,但是有時候在沒那麼想說的時候卻也不會那麼快就說出來了。那個人也沒想過灰手人和褐手人為什麼後來的可怕程度似乎沒剛開始那麼高了,就是這樣自然地,在這樣的交流過程中就變得在說不想說的事情上吞吞吐吐了。就算他多想了,他肯定也想不到灰手人和褐手人之所以可怕程度降低了是因為擔心他再次陷入那種無法與人正常交流的狀態中。他以為自己是幾乎就是被灰手人和褐手人控製了,但想不到其實自己也在影響著灰手人和褐手人的將來。
“不差這麼一個……不差這麼一個……”那個人道,“聽起來好像是這樣的……”
“既然聽起來是這樣,那就說吧。”灰手人道。
“聽起來是這樣,但是……說出來的話……也太……”那個人道。
那個人此刻這副樣子,如果被經曆絕望境地之前的灰手人和褐手人看見,那灰手人和褐手人還說不準要怎麼對付他呢,不管怎樣,都肯定不會像現在這樣,一點一點地引導他說,並且還沒采取其他手段。
灰手人道:“不管太怎樣吧,你就說出來,可能說出來你感覺就沒這麼難受了呢?”
那個人說:“我覺得……這種話要是說出來,我還……還像個人嗎?”
“怎麼不像個人了?”灰手人問道。
“我的身份……我怎麼……”那個人道,“我是不是看到了不該看到了東西……或者……或者那就不是真實的……都是我……我亂想……然後……就當成現實的……”
“你看到了什麼嗎?”灰手人問道。
“也不是什麼具體的景物之類的。”那個人道。
“那是什麼?”灰手人問道,“可能是很難描述的……東西……”
“什麼東西?”灰手人問道。
“就是那種……那種像是……欺壓……欺壓這樣。”那個人道。
“欺壓?”灰手人問道。
“你看到的東西,就是欺壓本身?”灰手人問道。
“這是我不該看到的,可能……是假的。”那個人道。
“你剛才不想說的話,說出來後,你是不是也沒那麼不舒服?”灰手人問道。
“是。”那個人道。
“那你現在還像剛才那樣,把不想說的話說出來吧。”灰手人道。
“看來我是必須……必須這樣了……”那個人道,“哪怕覺得自己不像個人,也……也要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