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還是鐵鐐的作用?”灰手人問道。
“作用……可能是鐵鐐起的。”那個人說道,“但那鐵鐐,跟一般的鐵鐐不同,並不是……並不是它本身阻擋我活動……那麼簡單。”
“那是什麼意思?”灰手人問。
“意思就是……就算那鐵鐐……很大……大到了我的手腳可以……隨便從鐵鐐裡出來的那個程度,我也……也無法真將我的手腳從鐵鐐裡脫出來……因為……因為我的胳膊和腿根本……就動不了了。是……是因為受製於某種力量而……動不了的,不是因為鐵鐐本身擋著我……而導致我動不了的。”那個人道,“我不知道我……這麼解釋……有沒有說清楚。”
“我明白你的意思。”那個人道。
“你當時有什麼感覺?”灰手人問。
“生不如死啊。”那個人道。
“後悔之前說的話嗎?”灰手人問道。
“不後悔。”那個人道,“我覺得……鐵鐐並不是……我說的話招出來的。就算……就算我沒說那些話……鐵鐐也……也會出現的……早晚的事。我甚至覺得……我遇到的一些事情……是被計劃好的……我……我並不能隨意改變。”
灰手人問:“你說了什麼?”
“我就說……如果跑不了,我就死。”那個人道。
“你試著做了嗎?”灰手人問道。
“試著做了。”那個人道。
“怎麼做的?”灰手人問。
“我……我想要咬舌……自儘。”那個人道。
“咬舌真能自儘嗎?”灰手人問。
“我……我也不知道……所以想要試試。”那個人道,“我以前聽過咬舌自儘這種……這種說法……目前這種情況下,我……暫時沒找到其他方法……就隻好試這種……其實我也不知道能不能真正自儘的方法。”
灰手人問道:“然後怎樣了?”
“我驚訝地發現……那一刻……我的舌頭竟然舔不到我的……牙齒了!”那個人道。
“為什麼舔不到?”灰手人問道。
“因為……因為舌頭……已經不聽我使喚了。”那個人道。
“你無法伸出自己的舌頭嗎?”灰手人問道。
“完全無法控製……無法控製舌頭在口中哪個地方。”那個人道,“就連我的舌頭……都已經不聽我的了。”
灰手人又問:“這時你又做了什麼嗎?”
“我……我再次試著動動胳膊和腿……還是動不了。”那個人道,“我倒是……倒是希望我頸上有什麼……刑具,這樣……說不定……我還有辦法……靠頸上的刑具自儘,然而……我用餘光看了……我頸上也……也是什麼都沒有的。其實……其實想到靠晉商的刑具自儘也算是我……異想天開了。在那樣的情況下……我好像……其實也沒法做到。”
灰手人問道:“接著你怎樣了?”
“我就又問那些人,問我為什麼……連死都做不到。”那個人道,“我說我的舌頭舔……舔不到我的牙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