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一點都不擔心……我……此刻還是做不到的。”那個人說。
“要怎樣才行?”灰手人問。
“我……我很難做到了。”那個人道。
“你不相信我說的?”灰手人問。
“不是啊……不是這個意思!”那個人說,“我到底怎麼了……到底怎麼了!真的很害怕……我怕什麼……我在怕什麼?”
“不會是怕我們吧?”灰手人問。
“我怕你們,但……但此刻我說的……不是……不是你們!”那個人道,“這個時候,我……我又不像是因為怕你們而……這樣樣的!其實我也知道我惹不起你們……我肯定也是怕你們的,但……但此刻有一種……不太好的感覺。”
“什麼感覺你說出來。”灰手人說。
“我不知道該怎麼說……那種東西……就好像關於……關於命運。”那個人道。
灰手人道:“你自己的命運嗎?”
“有……有這個……但……但也不全是。”那個人道。
“還有誰的命運?”灰手人問。
“我……我也說不清楚有誰的命運。”那個人道,“我就覺得……覺得自己好像想到了人的命運……以及一些不算人的……動物的命運。”
“動物?”灰手人道,“你是說藍甲人?”
“是啊……是藍甲人。”那個人道,“在我眼裡,那些就是動物……一定是動物。動物……是不可能把人怎樣的……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灰手人道:“動物為什麼不可能把人怎麼樣?”
“因為……我是人……是人……”那個人道。
“你沒聽說過,狼還吃人呢嗎?”灰手人問。
那個人一驚,道:“是……是啊……那……動物也是能夠把人怎樣的。”
灰手人道:“你到底想表達什麼?”
“我心裡亂得很,我……也不知道自己想要表達什麼了。”那個人道,“我……該怎麼辦?我還會不會去那個世界了?我會不會……什麼時候去了那個世界,就……就再也回不來了?會不會啊?”
灰手人覺得那個人似乎有些害怕到那個世界去,為了防止對方因為害怕而陷入無法與人交流的狀態之中,便你說道:“你每次去彆的世界,是不是都回來了?”
“是。”那個人道。
“對啊,既然如此,你也不用那麼擔心吧?”灰手人問。
“不是……也不是……”那個人道。
“為什麼這麼說?”灰手人問。
“以前我從彆的世界回到這裡來……那……那是以前啊……以前的事情……並不能說明以後的事情,對不對?”那個人道,“以前是那樣,不代表以後還會那樣,對不對?”
“可是以前每次你都回來了,所以按道理來說,你不應該這樣擔心啊。”灰手人道。
“不一樣了……不一樣了……”那個人道,“如果……如果藍甲人願意看到的春天……真的來了……那……那還能回到以前嗎?我還能回到以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