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那個人道,“就是越來越長那樣伸向我。”
灰手人問道:“那不是水嗎?”
“是水。”那個人說,“但那股綠水跟我一般情況下看到的水不一樣,好像……好像不會分開。”
灰手人問道:“不會分開是什麼意思?是說那水很粘稠嗎?”
那個人道:“也……不能說是很粘稠。那股水吧……無論是的看上去,還是噴在我身上的,全都……並不粘稠。但是,你說的跟我想說的意思也不是一點關係都沒有。”
灰手人道:“這怎麼說?”
那個人說道:“雖然那股水一點也不粘稠,但……它們就像……這怎麼說呢?如果把那一股水說成是一滴一滴的水組成的,那些水滴之間好像永遠不會分開似的。不粘稠,但……也不會分開。所以,我就說……那股水就好像是‘伸’向我的,連貫的,就是‘伸’了。我也……不知道我說清楚沒有,就是……那個意思。”
灰手人道:“知道了。你說說然後怎樣了?”
那個人說:“那股水就朝我的嘴伸,我就……緊閉著嘴躲。”
灰手人道:“你這時候就在半空中懸著嗎?”
“是的。”那個人道,“我就好像……會飛一樣。”
灰手人又問:“你可以自己移動?”
“是的。”那個人道,“我躲那股綠水的時候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反正腳一動,就……跟踩著空氣能在空中走一樣。還能走得很快,像飛,但是,是需要腳先動才能……移動,所以,其實也算不上飛。”
灰手人道:“那個‘你’當時移動躲開要伸進你嘴裡的綠水了嗎?”
“沒有。”那個人道。
“你緊閉著嘴,綠水沒進你嘴裡?”灰手人問道。
“進了。”那個人道。
“怎麼進的?”灰手人問。
“那笑聲突然就增大了,巨大,震耳欲聾。我剛才說了,笑聲一大,那股伸向我嘴的綠水就會……離我嘴更近。這時聲音巨大,綠水一下子……就碰到了我的嘴,我的嘴就……就腫痛,接著……我就感覺嘴像被那綠水腐蝕爛了一樣,嘴就……失去了知覺。那股綠水就……進了我口中。”
灰手人問道:“綠水進去後,你什麼感覺?”
“我口中的皮好像都被腐蝕了,我的……舌頭也被腐蝕了,都是劇痛。”那個人道,“還有……我的牙應該也被腐蝕了,我感覺自己的牙根爛掉了,滿口都劇痛。”
灰手人問道:“之前綠水噴到你身上時,它沒有腐蝕你的皮膚?”
那個人道:“沒有。噴到我身上的綠水是涼的,但……那股伸向我嘴的綠水是在漸漸變熱的。”
灰手人道:“在伸向你嘴的那股綠水腐蝕你嘴的時候,那些涼的綠水還朝你身上噴嗎?”
那個人說道:“那個時候……好像停止往我身上噴了。”
灰手人說道:“伸向你嘴的綠水和噴到你身上的綠水都出自同一個池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