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手人說道:“這次你聞到綠水裡也含著血腥味了?”
“是的。”那個人道。
“很像你當年聞到的?”灰手人問。
“是。”那個人道,“所以,我……當時還想到了殺那些藍甲人的情景。”
“當時什麼感受?”灰手人問。
那個人道:“突然覺得……那股綠水伸向我就好像……是為了讓我再次聞到那種氣味一樣。”
灰手人問道:“你為什麼這麼想?”
“我也搞不懂。”那個人道,“但我……當時有一種自己被懲罰的感覺。”
“你覺得讓你想起當年殺藍甲人的情景,就是對你的一種懲罰?”灰手人問。
“應該算是吧。”那個人道。
“你認為想起本身就是痛苦?”灰手人問。
“當時……當時那個‘我’是這麼認為的。”那個人道。
灰手人問道:“現在這個你呢?”
“現在……應該也是吧。”那個人道,“其實……那個‘我’在某些方麵跟這個真實的我有相似的地方。也許那個‘我’之所以那樣想,也是因為真實的我……本來就會那樣想吧。真實的這個我之所以會去找那個施法者給我解決問題,就跟殺藍甲人的地方發生的事有關。要是沒有那段經曆……大概……我也就不會去找人給我施法,也就……不會有後麵的事情了。”
那個人說著說著,顯得又有點緊張,灰手人擔心他是因為想起了他爹的事而緊張的,擔心他再次陷入無法與人正常交流的狀態之中,便趕緊岔開了話題,說道:“綠水噴向你的時候天上有太陽嗎?”
因為沒想好到底要問什麼,這次灰手人問出這話後自己都覺得莫名其妙。
“啊?”那個人也沒想到對方這麼問。
發了一下愣後,那個人對灰手人說道:“天上……有太陽,但是……好像不太明亮。”
灰手人覺得該問正經的,便說:“那股綠水進入你口中之後怎樣了?”
那個人道:“我……就橫在了半空中。好像躺著……但我……確實是懸空的。”
灰手人見那個人說這話的時候已經明顯不似之前那樣緊張了,便比之前踏實了些,但是,由於那個人有時候陷入無法與人正常交流的狀態中前並沒有預兆,所以此刻灰手人依然無法多放鬆。
灰手人又問:“好像躺著,你覺得這動作與你以前的經曆有關係嗎?”
那個人道:“暫時沒想到跟我以前的經曆……有什麼關係。”
灰手人問道:“你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懸在半空中躺著嗎?”
那個人思考了一下,道:“也許……是疼的吧……好像……被腐蝕之後,我就……站不穩,倒在了那裡。雖說我是懸在半空中的,但是……我能感覺到其實我後背有什麼東西。”
灰手人問道:“哪種東西?”
“像……針。”那個人道,“但我應該是懸著的,不應該是躺在針上的,我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感到後背……有針在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