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手人問道:“隻是有石頭?”
“不單單是。”那個人道,“我還做了些什麼……我當時因為看到了那塊立得很穩的石頭就……就把他搬了一下,挪到了那塊尖石所在的……那塊地方。”
灰手人問道:“尖石頭就在他身下了?”
那個人說道:“是的。”
“你把他搬到那尖石頭上,是為了什麼?”灰手人問道。儘管此刻灰手人已經心裡有數,但還是問了,要聽他直接說出來。
那個人說道:“就是覺得……那樣……能紮到他。”
灰手人問:“你當時是怎麼做的?”
“我……把他放到那尖石頭上……之後,往下按了按他,那尖石頭就……紮到他了。”那個人道。
“這不是你的上級讓你做的吧?”灰手人問。
“不是。”那個人道。
“你為什麼選擇那麼做?”灰手人問。
“當時……我就是要……在上級麵前表現……”那個人道。
“純粹因為要表現嗎?”灰手人問。
“可能……也有我自己的……想法。”那個人說。
“什麼想法?”灰手人問。
那個人又說:“就是有一種……覺得……可以隨便怎麼對待他的想法。”
“跟他的藍甲人身份有關嗎?”灰手人問。
“可能……有關吧。”那個人道。
“可能?”灰手人問,“如果那個人是鐵倉人,你還敢這麼做嗎?”
“如果……哦……那我就不會這麼做了。”那個人道。
“為什麼?”灰手人問。
“因為,如果是鐵倉人的話,我就會……感覺不適了。”那個人道。
“接著說,你把那藍甲人挪了位置,讓那尖石紮他以後,怎樣了?”灰手人問道。
“那個人就掙紮……但是也沒辦法。”那個人道,“他就……用指甲摳地。”
灰手人問道:“摳地?”
“可能因為他……疼吧。”那個人道,“應該就是了,摳地估計就是因為疼。畢竟一邊摳,一邊……喊。”
灰手人問道:“然後怎樣了?”
那個人道:“然後我就看著他的手指全都……破了。”
灰手人道:“你看他的指甲了嗎?”
“看了。”那個人道,“我當時還……說了跟指甲有關的話。”
“說了什麼?”灰手人問。
“我說……他彆以為這樣就能去掉自己藍色的指甲了。”那個人道。
灰手人問道:“那個藍甲人當時什麼反應?”
“沒什麼特彆的反應。”那個人道,“就是……繼續叫。”
“後來怎麼了?”灰手人問。
“後來……他就被我……虐殺而死。”那個人道。
說到這裡的時候,那個人皺了一下眉。
“你想到了其他什麼事嗎?”灰手人問。
那個人先是“啊?”了一聲,又說:“是的……我突然覺得……突然覺得他當時摳地的手指……有點像……會打彎的……針。”
“為什麼會這麼想?”灰手人問。
“我想到了手上被紮了針的那個‘我’,然後……就突然覺得那個人摳地的手指有點像針了。”那個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