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手人問:“他就此放過你了?”
“他說……我還是沒說清楚。”那個人道,“所以就……又對那些人打了手勢。然後那些人……就再次發出奇怪的聲音。聽得我……心裡特彆不舒服。而且當時……那種感覺非常真實……我一點都感覺不到自己在……夢裡。”
灰手人又問:“接著怎樣了?”
“我就問為什麼。”那個人道。
灰手人問道:“他有沒有回答你?”
那個人答道:“回答我了。他說……該治……就治。”
灰手人又問:“你聽明白他的意思了嗎?”
“沒聽明白。”那個人道,“我直接跟他說了……不要。”
“那些人還繼續發出那些聲音?”灰手人問。
“是的。”那個人道,“這時他也……沒對那些人打其他手勢。也許就……因為這樣,那些人還是不停地做之前在做的事吧。當然……夢就是夢,說不出個所以然來也正常。”
灰手人又問:“你說完那話他什麼反應?”
“他……用諷刺的語氣跟我說:‘有病就治,不治傳染彆人就麻煩了。心病也得治。’”那個人道。
“你呢?”灰手人問。
“我說……不傳染。”那個人道。
灰手人又問:“他說什麼?”
“他說……像我們這種病……都是會傳染的。”那個人道,“一傳染就是一大片……一大片的……沒病的人成了異類……反倒被有病的人欺負了。”
灰手人問道:“這些真都是你夢見的嗎?”
灰手人之所以這樣問,是因為覺得那個人記得太清楚了,這個夢那麼長,那個人說的都能銜接上。
“是啊。”那個人道。
因為不理解灰手人為什麼這麼問,那個人更擔心了,問:“我沒有說謊……我不會對你說謊啊。你……不會不相信我了吧?”
“沒不相信。”灰手人道,“就是好奇,這麼一個夢,你怎麼記得那麼清楚。之前我問你的夢境,你記得也挺清楚的,是不是你的每個夢自己都記得特彆清楚?”
那個人說道:“不是每個夢都記得那麼清楚啊!我……就有一些夢境是特彆……特彆印象深刻的,其他的夢……也有好多模糊的,還有一些是……我在醒來後要努力想夢的一部分內容,但……怎麼也想不起來的。這個夢……我剛才說的這個夢……在我做過的那麼多夢裡,算是……記得很清楚的了。夢裡有些話……我都記得,雖然……不敢說我記的就是他說的原話,但是……但是意思肯定不會偏離的,我敢保證!”
灰手人看他解釋的樣子又實在是慌,又擔心他再次陷入無法與人正常交流的狀態之中,便趕緊說:“你彆緊張,我就是有點好奇才問的。既然你現在跟我解釋清楚了,我就知道怎麼回事了,沒什麼。”
“你相信我就好……就好。”那個人道,“我說的是真的。”
灰手人道:“你不用因為我問點什麼就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