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聽清楚,但感覺好像是在……與天上的什麼人交流。”那個人說。
灰手人又問:“你當時看得見他嗎?”
那個人道:“看得見。”
“說了‘針即是石,石即是針’的人剛剛對著天空說句話時,你眼前就已經不再有密密麻麻的針了?”灰手人問道。
那個人說道:“對,不再是了。”
灰手人又問:“你能看見周圍的情況了?”
“還是不能。”那個人道。
“那你怎麼知道他說話時是對著天空說的?”灰手人問道。
那個人回答:“我當時……不再像之前那樣痛苦,也看不見周圍的情景,但是……我眼前出現了他的樣子。”
灰手人問道:“你當時抬頭看他了嗎?”
“沒有。”那個人道,“我……低著頭,但我眼前出現了他的樣子,就像……之前眼前出現密密麻麻的針一樣。”
灰手人問:“即使是在夢裡,你當時看到的也不是你旁邊的他,隻是你眼前的他?”
“對。”那個人道。
“你看到的他正抬著頭?”灰手人問。
“對。”那個人道,“我眼前的那個他,當時……正在抬頭看著天空。但……這也不是我判斷他在向天空說話的唯一原因。”
“還有什麼原因?”灰手人問。
“還有就是……”那個人道,“我……聽到了他的聲音。”
“你聽到的是你旁邊的他發出的聲音,還是你眼前的他發出的聲音?”灰手人問。
“是……我旁邊的他發出的聲音。”那個人道。
灰手人又問:“你就是根據你聽到的旁邊的他發出的聲音,和你眼前的他的動作綜合判斷他是在對著天空說話的?”
“對。”那個人道。
“當時你覺得天上有人嗎?”灰手人問。
“可能……有吧。”那個人道。
“你眼前並沒出現天上的情況?”灰手人問。
“沒出現。”那個人道,“我記得……夢裡我有點想看到天上的情況。”
灰手人又問:“但就是看不到?”
那個人又說:“對……我還……試著努力了一下。”
“怎麼努力?”灰手人問。
“當時夢裡的我想……就是想……”那個人道。
“什麼意思?”灰手人問。
“就是……怎麼說呢?”那個人道,“我就是用心想,我要……要看到他抬頭看著什麼呢……我要看看天上,我以為我這麼想是有用的。”
“但沒用?”灰手人問。
“依然沒看見。”那個人道,“當然,我那種想法也並不迫切,如果足夠迫切的話……說不定……”
說到這裡,那個人又否定了自己前一刻的想法,道:“也不好說……夢裡嘛……那不就是個夢嘛……既然是夢……也不是我想得越迫切,實現的可能性就大的。”
“接著呢?”灰手人問道,“那個人對天空說過話後又發生了什麼?”
那個人回答:“突然……天上就……就飄下了藍色的指甲。”
“飄下了?”灰手人問,“像柳絮那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