褐手人說:“但看我們的表現,就跟那些事多平常一樣。”
灰手人道:“如果我們的表現能讓彆人感覺出我們要做的事很危險,我們會怎樣?”
褐手人笑道:“那樣的話,可能我們還沒開始做那些危險的事,危險就已經降臨了。”
“提前降臨?”灰手人問。
褐手人道:“說起這個,我就想起了夜幕降臨。”
灰手人道:“夜幕降臨還沒那麼可怕。”
褐手人道:“可有時候我們做事需要在夜幕降臨以後去做,其實也是增加了危險的。”
灰手人“嗯”了一聲,道:“但不管怎樣,夜幕降臨,還不至於等同於危險降臨。”
褐手人笑道:“是啊,如果等同的話,每個人豈不是每天都要經曆危險降臨的時刻?夜幕總要降臨的。”
“如果有一天夜幕可以不再降臨,你會開心嗎?”灰手人問。
褐手人道:“不會。”
“為什麼?”灰手人問。
“我想到的可不是什麼好事。”褐手人道。
“你又想到什麼了啊?”灰手人問,“你說話的聲音,好像帶著凝重感?”
褐手人說:“我想的問題也不輕鬆,可能因為如此,說話聲音就是你認為的那樣了吧。”
灰手人道:“我好像猜到些什麼了。”
褐手人道:“估計你的猜的八九不離十。”
灰手人說道:“那你還打算說出來嗎?”
“說不說,兩可。”褐手人道。
灰手人笑道:“如果你不說出來,會有遺憾嗎?”
“也不至於到遺憾的程度,隻是覺得,有那麼一點可惜。”褐手人說道。
“那你還是說出來吧。”灰手人道,“當然這隻是我的意思,如果你突然又不想說了,就隨你了。”
褐手人道:“嗯,隨我,我也是這麼想的,都到這個時候了,想不想說什麼,想不想做什麼,我是打算按照自己的想法來的。哪怕我也不太清楚這段時間我的某些想法到底是怎麼來的,反正我是會按照自己的意思來。”
灰手人道:“按照你自己的意思來,現在你會說嗎?”
“會。”褐手人說,“你剛才問我,如果有一天夜幕可以不再降臨,握會不會開心。其實我想的隻是有一天夜幕不再在我自己的世界降臨。”
灰手人道:“也就是說,彆人依然可以看到夜幕降臨?”
褐手人道:“是啊,我隻能這麼想,我是說目前。”
灰手人說道:“如果換一種想法呢,就是夜幕真的不再降臨,每個人都不會再次看到夜幕降臨,你會開心嗎?”
褐手人道:“到了此刻,我依然無法想成你說的這種情況。我有點佩服你。”
“佩服我做什麼?”灰手人問。
“佩服你可以那麼想啊。”褐手人道。
“我也隻是說如果,那就是一種可能性而已,在我看來,這種可能性低得不得了。”灰手人說。
“然而我此刻就連那麼想都會很困難。”褐手人道。
灰手人道:“聽你說著,我那麼想也變得沒那麼容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