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雪雲煙!
“那其實是兩個時間發生的。”灰手人道,“可以記一段,忘一段嗎?你是不是擔心自己做不到?”
褐手人說“是啊,我記著事情的時候,往往也記著與那件事相關的其他事情。那天我看了天空,問出了那樣的問題,接著嘲笑自己,這似乎是‘一口氣’順下來的。”
灰手人笑道“哦,就是說如果讓你記住一段,忘了一段,那就是先要把記憶切割成兩段,是吧?”
“是啊。”褐手人道。
“然而如果切割成兩段,就把‘一口氣’順下來的分成不同的部分了,是不是?”灰手人問。
褐手人道“嗯,你說得還算委婉。”
灰手人問褐手人“你怎麼知道我說得委婉了?難道你知道如果我不說委婉會怎麼說嗎?”
“你是不是想從‘一口氣’下手啊?”褐手人問。
“你怎麼知道的?”灰手人問。
“剛才我也想到了這個。”褐手人道,“當聽你說出先要把記憶切割成兩段時,我就想到,那就‘斷氣’了。”
灰手人大笑“果然想得一樣。”
褐手人說“連這種東西都能想到一樣的,我們像不像同一個人?”
灰手人道“你倒沒直接問是不是同一個人。”
褐手人道“此刻就當是吧。”
灰手人問褐手人“行,就當是。那麼如果我打算切割,你要不要切割?”
褐手人回答“你打算切割,那就要切割啊。”
“為什麼如果我打算切割就切割啊?”灰手人道,“你不擔心‘斷氣’嗎?”
褐手人道“一方麵,你打算切割,我就想切割,這不需要問為什麼,你認為是我深陷在某種模式裡的原因也好,認為是彆的原因也好,反正這個問題聽你的,我很舒服。另一方麵,‘斷氣’對我來說是不錯的事吧?如果真能‘斷氣’,我就可以把那兩段分彆處理了啊,記住想記的,忘掉想忘的,這樣豈不是遂願了?”
灰手人道“那我猶豫要不要說打算切割了。”
“為什麼?”褐手人道。
灰手人道“如果我說打算切割,僅僅因為你說過的‘斷氣’對你來說是不錯的事。如果我說不打算切割,是因為我考慮到了能不能做到。”
褐手人問“還要考慮能不能做到嗎?你隻是說就行了吧?考慮那麼多嗎?”
灰手人道“我認為考慮能不能做到本來就是我應該做的,並不是我考慮多了。”
褐手人問灰手人“這個你要不要說一下原因啊?”
“可以啊。”灰手人道,“如果我說打算切割,而你本來又認為切割對你來說是好事的話,卻做不到切割,這不是給你增加負擔嗎?”
“你想那麼遠?”褐手人問。
“想這點兒算想得遠嗎?”灰手人道,“哎,你以前可是跟著用主做事的人啊,要是連這點兒都想不到,以前跟著用主做事會怎樣啊?”
“現在不算跟著用主做事呢吧?”褐手人道,“彆的不說,起碼此時此刻不算跟著用主在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