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即白奉禮瘋狂的舉起裝棋子的棋盒,直直的砸向步孤仁。“閉嘴!”
步孤仁躲閃過藍瓷棋盒,笑道“你的妻子是你疼的人,妖後是你愛的人,後來娶了你妻子,她對你的好,你全不記得了?”
白奉禮死死看著步孤仁,額頭上布滿青筋,眼睛裡有血絲開始蔓延,就好似盯著一個仇人般盯著步孤仁。過了許久許久,白奉禮笑了起來,依躺在座位上“你也不知道我妻子對我有多好,你不過是想激怒我對我父的恨罷了。”
“今天對我說出亡妻,也不過是為了提醒我,我父親現在離開軍機殿那麼久還能調動軍機衛,當年卻搪塞與我,無非是想讓我徹底怨恨我父而已。”
步孤仁拍了拍手“是的,但是,你不怨恨你父親?!”
白奉禮突然笑了“是。”
“不過——”白奉禮話題一轉“你憑什麼做執棋人?”
“哈哈哈哈,就憑我知道妖國現在是什麼樣!”
“怎麼說?”白奉禮問。
“你父親單論為人,堪稱忠義朗朗,剛毅果決,但,太過忠義,就會,隻懂得下棋,不懂得掀棋盤。”
“你是說……”白奉禮拉長聲音。
步孤仁卻沒有接話。
於是白奉禮隻得說道“我父親過於遵守規矩,所以……”
步孤仁點了點頭“所以太容易被規矩束縛。”
“他已經般出了窺探天顏的大旗,隻要用這頂大旗死死抓著,就能順手殺了我們三個郡守,然而明明可以殺了我們三個,卻為了我們手底下的郡的安定隻殺了那三個探子。”步孤仁接著說道“他為了尊皇,又被我逼得不得不讓原本必定登基的白月秋回到東宮。”
“如果我是你父親,我怎麼樣都會殺了我,唯有剛強,方可順利推行一切。然而他為了順利登基而選擇不殺我們三個。”
“他明明可以生硬的讓白月秋登基,卻不敢打破規矩……”
“你父親,恪守規矩,在規矩裡,無人能敵,但是,下棋下不過,一掀棋盤,他就不會了。我用規矩能將他逼的退步,我不講規矩,他就,方寸大亂!”
白奉禮看著步孤仁,點了點頭“而風竟流已經站向你一邊了,齊雲海就是個膽小如鼠的人,當初父親立他,就是因為他是個小人。”
步孤仁點了點頭,說道“你父親還是很聰明的,曆來好用的人,很多時候,他都是個小人。”
白奉禮點了點頭,隨即說道“我在這熏風殿待的也挺久的了,該出去走走了。”
步孤仁笑著點了點頭“來喝茶。”
“哎!你說——”白奉禮打斷了步孤仁,指著被掀翻的棋盤上隻剩的兩個棋子問道“這局棋算誰贏?”
步孤仁淡然的說道“共天下。”
白奉禮笑了,道“來來來,喝茶喝茶。”
曾經被關起來的白奉禮,而今卻和把他關起來的人,喝起了茶。
所以啊。
追求利益的人,永遠都是善變的。而這天下人,沒有了追求利益的想法,又哪來那麼多江湖與故事?
利益,人不能少了她,也不能隻為了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