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成看著酒樓的說書老板,微微一笑。酒樓的說書人看見顧玉成後,隻覺得曾經那個翩翩少年依舊有著一身隨和,然而眉宇間的優柔卻似乎被刀劍削了一遍,今日依舊風流,英氣卻更勝當初,顧玉成的麵孔中還更多了幾分剛毅。..
說書老板心想這顧玉成必定是經曆了一些大的變故,不然不會有如此大的改變。
顧玉成看著說書老板,發現老板竟也有著天之修為,於是笑了笑,此時看著說書老板的修為才知道自己當初持刀強搶書籍的事情是有多可笑,當年的說書老板看來隻是畏懼自己身後的顧家罷了。——不過現在的自己,和顧家沒有絲毫的關係了。
很快老板的麵色就轉換如常,笑著看向顧玉成,問道“客官是從遠方來的吧?不知是否要住上一宿?”
顧玉成心下了然,明明認出自己卻不明說,這是在向自己主動示好啊。於是顧玉成笑著點了點頭,道“確實是外地來的,聽說這酒樓的說書人十分不錯,因此來聽一聽。”
說書人笑了笑,直接示意顧玉成坐到自己的身邊,沉吟片刻問道“客人可否是因為有些事情不知如何解決?還是有什麼疑惑呢?”
說書人知道顧玉成能來,大概不是來聽自己說書的,那除了找自己解惑,自己還真不知道有其他什麼事情了。
顧玉成十分驚訝於說書人的聰慧,點了點頭,想要開口,卻也不知道該怎麼說,他為什麼會來這裡,說到底還是曾經聽書的習慣作祟。真正想要問些什麼,卻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說書人看出顧玉成的矛盾,便開口說道“客官既然在此處,那客官不如在本店住一段時間,等到晚上再聽小老兒說一段書吧。就當是沒白來一趟。”
顧玉成點了點頭,於是在說書人的帶領下來到了酒樓之內,登上了那二樓,在二樓之中住了下來。
顧玉成在樓中住下,盤膝修煉,絲毫不在意酒樓老板是否會前去告密。顧玉成知道酒樓老板素來不參與南郡各家族的爭鬥,也沒有什麼理由出賣自己招自己記恨。
日頭西落,小星掛樹,白雲繞月,直到那樓下一片嘈雜,顧玉成才想起來自己身處在南北酒樓,而且還有一場說書沒有聽。於是推開門,直奔樓下,在階梯處下了一半,看那被一重重圍起來的評書台,頓時又打消了聽書的打算。看著嘈雜的酒樓,意識到自己回來,不過是無所事事罷了,沒有什麼意義,於是起身隻影向門外走去。
穿過人群,來到評書台下,隻能聽到左耳喝彩,右耳說書朗朗。
右耳聽的是“李廣射虎。”講的就是古漢朝李廣外出狩獵,誤以為草叢有虎,拉弓射箭,而後發現並非老虎,隻不過是石頭。然而一開始能射入石中,在確認不是老虎後,再去射,竟然無法射入石中了。
那說書人說道“為人如射虎,慎而莫懼,行險剛勇。”
顧玉成聽後,看了一眼說書人,卻見說書人竟然在看著自己。眾人都在為說書人的情節而呐喊,便沒有注意到說書人的眼神,隻有顧玉成與他對視,對視後,顧玉成半是明白的知道這次的話,是說給自己聽的。
於是顧玉成點了點頭後便繼續向前走去。此時的月光被酒樓內的火光染黃烤暖,慵懶的靠在門扉上,顧玉成一把推開,月光便又皎皎潔白,伴著清風綿綿,令顧玉成隻覺得精神一振。於是向著那顧府大步走去。
說書人看著顧玉成筆直的身影,隻覺得一把劍,切入了黑夜中。
夜色正濃,顧玉成蒙上麵,輕車熟路的來到顧家,在顧府門外,很輕鬆的躲過守衛,向著那顧家大院走去。說是大院,恐怕也隻有韓家門客居住的大院一半大。此時的顧玉成先是去了那父親顧明文的房間內。
來到顧明文的房院中,直直的落在牆角處,一入目,便看到了那離開時已經枯黃的梧桐樹,然而此時依舊枯萎的它,卻冒出了一點點的生機。顧玉成看著那渺小的新葉新枝,再看著那老病垂死的主乾,一時間也不知道這梧桐到底是會活下來,還是終歸於枯萎。顧玉成在梧桐樹前呆了半天,看著那梧桐,最後不得不前往父親的房間內尋找那靈玉。
顧玉成在房間內尋找了半天。卻也找不到那記憶中靈玉,於是猜測自己父親的靈玉很有可能已經被二伯顧明武給收走了。畢竟當初父親失蹤後,二伯就曾想將靈玉要回,隻不過父親在那次前往沙漠時曾向妹妹要回了靈玉,因此二伯也沒有找到靈玉。現在看來,二伯是找到了那靈玉了。
於是顧玉成動身。向著二伯的房子摸去。在經過顧玉安的房間時,顧玉成想到了二伯可能會將靈玉贈予顧玉安的可能,畢竟靈玉對顧玉安的修煉有很大的幫助。於是折返回顧玉安的院外。直接落到了顧玉安的房院中。
正在門口修煉的古裳突然感受到一股氣息,然而睜開眼睛時卻又不見了任何事情,看著庭院中空闊無物,古裳搖了搖頭,以為是自己過度操勞,出了什麼幻覺了。
而那顧玉成則繞過了古裳,現在的古裳連天之境界都沒有,自然發現不了顧玉成。顧玉成進入顧玉安的房間內,小心翼翼的確認了一番,在確認顧玉安熟睡了過去後,才緩緩的推開顧玉安的房門。
此時的顧玉成向門內感知過去,發現顧玉安竟然也有著天之三星的修為,頓時感到不妙。自己還以為顧玉安還是天之一星,因此並沒有太隱藏氣息。現在貿然進來,很可能驚動這顧玉安了。
果然顧玉成剛想要抽身退出來,那顧玉安便直接從床榻上飛撲向顧玉成。顧玉成直接催動靈海,一掌靈氣拍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