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玉成搖了搖頭,對於這些顧玉成沒有什麼興趣。
荀葵與蘇鴻浩見狀也顯得有些意興闌珊。
正當眾人打算離開時,一道陰柔的聲音響起“呦,這不是蘇大公子嗎?怎麼,餘師弟入內門了,這麼高興,也是,難得有人追隨蘇家,自然是高興至極了。”
蘇鴻浩麵色略顯猙獰,回首瞪著來者,然而在看到來者的時候則有些震驚的問道“肖,文苑?你?是你?”
就連荀葵都震驚了。
肖文苑荀葵不是不知道,或者說那個聲色犬馬、不務正業的紈絝子弟肖文苑在整個仁皇省都是赫赫有名,隻是那個放蕩子弟雖說有些孱弱不堪的味道在其蠟黃色的麵孔上,可依舊和麵前這個蒲柳之質、陰柔模樣的男子相差太遠了。
之前肖文苑身上還能找到一絲絲陽剛之氣,可麵前這個人彆說一點陽剛之氣了,就連男性的姿態都沒有,若不是那微微凸起的喉結,實在看不出來麵前的男子是個男人。
而顧玉成看著麵前的男子,也隻能無語幾聲一感歎,內心說道“所以我就說這家夥腎虛。沒想到是真的虛成這個樣子了。”——現在的顧玉成容貌還是有偽裝的,錢陽臻當時沒有看出來,顧玉成就更不擔心麵前的肖文苑用看出什麼端倪來。
來者正是肖文苑。因為體內傷勢的原因,現在的肖文苑裡裡外外整個給人的感覺就是一個陰柔公子,若是像婦人對鏡貼花黃的打扮一番,就真的是雌雄莫辨了。
擁簇在肖文苑身邊的人中卻沒有孫成果,這是因為那孫成果也被肖文苑給揍得臥床難起了。
肖文苑看著眾人的反應,隻覺得格外刺眼。
好像所有人都在嘲笑自己的缺陷,好像自己悟道境之前不能行房的缺陷已經傳播開來,肖文苑甚至覺得那不遠處的碑文上烙印的全部是對自己的嘲諷。
眾人驚訝的目光令肖文苑怨恨起了那個將自己踹倒在地的散修。就像是把自己踹到了糞坑裡,讓他徹底發臭,肖文苑甚至覺得他這一輩子都要忍受腎虛這該死的情況了。而這一切都是因為那個散修!
都是因為那個散修!
此時的荀葵看著肖文苑雖想笑,卻不好表現出來。
蘇鴻浩不想與肖文苑過多的交談,無論肖文苑多麼荒淫,但依舊是肖家的人,蘇鴻浩不想與肖文苑起衝突。
蘇鴻浩示意了一眼荀葵便想直接躲開肖文苑,肖文苑卻像是遭到刺激一樣,感覺蘇鴻浩之所以不與自己交談,就是瞧不起自己,覺的自己,覺的自己——是個太監!
此刻的肖文苑已經有些魔障。
顧玉成也看出了不對勁的地方。像這種猙獰的表情,顧玉成還真的沒見過。不僅猙獰,而且殘忍。
肖文苑氣急敗壞的攔住蘇鴻浩等人,尖聲尖叫道“怪不得蘇家要和錢家一起窩囊度日,原來都是膽小如鼠之輩。”
蘇鴻浩立刻停了下來,眼神陰翳——無論蘇鴻浩想不想,現在都不能輕易離開了。
肖文苑已經指著鼻子罵道自家的腦袋上了,連錢家都給罵了進去,如果真的這麼走了,那豈不真是膽小怕事了。
蘇鴻浩盯著麵前的肖文苑,冷冷的問道“你想要乾什麼?”
肖文苑終於找到了受人重視的感覺了,於是得意洋洋的說道“沒什麼。隻是對蘇公子新收的弟子很有興趣,恰巧我也收了一個弟子,要不要比一比?”
事已至此,那有不比的道理。隻不過怎麼比還要好好確認一下。
蘇鴻浩開口問道“怎麼比?”
肖文苑得意的笑了笑,卻牽動了自己的腰,腰痛瞬間讓他感到痛苦不堪,捂著腰緩了好一陣子。
再一抬頭,卻見眾人用怪異的眼神看著自己。肖文苑頓時被觸動了脆弱的神經,近乎嘶吼的罵道“就榻嘛用那個界碑!”
蘇鴻浩看了一眼肖文苑身後的人,搖了搖頭“我的師弟隻有天之七星,我沒看到你的師弟中有同樣等級的,這怎麼比?”
肖文苑強忍著腰痛,猙獰的笑道“我的師弟現在天之八星,取得滿意的名次後才加入內門——他當初在天之七星的時候,銀界碑排名是七十四。隻要你的師弟達到同樣的排名,就算你贏。如何?”
蘇鴻浩陷入了沉思。
七十四名…餘淮的排名是七十六,雖說隻差了這兩名,但這兩名卻很是極限。
可現在也容不得蘇鴻浩退卻了,畢竟已經問完了,再行退縮之舉,恐怕真的會讓眾人嘲笑。到時候蘇家的臉麵可就……
不得不說,臉麵這種東西,真的很奇妙,甚至可以稱之為最牢固且最明顯的無形限製。能夠限製和逼迫一個人做很多事情。
肖文苑看出了蘇鴻浩顧左盼右的猶豫,於是添柴加火的嘲諷道“蘇家果然還是不夠格局啊。這就怕了?”
蘇鴻浩立刻指著餘淮,冷冷的說道“去!”
餘淮有些抗拒,畢竟七十六已經是自己的極限了,那兩名靠什麼來彌補?這不是挾泰山以超北海嗎?根本做不到啊。
然而看著蘇鴻浩那嚴肅冰冷的表情,餘淮知道自己沒得選。隻能大口的呼氣,來放鬆自己。
此時的肖文苑卻又覺得還不夠刺激,或者說還沒有達到對蘇鴻浩羞辱的目的,於是挑逗著說道“要不要打個賭?嗯?”
蘇鴻浩已經有些頭痛了。
這一次比較本就是勝算渺茫,還賭什麼?
可如果不賭,就又會被肖文苑嘲諷。
進退維穀之下蘇鴻浩竟然有些破罐子破摔的味道,直接開口問道“賭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