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廖廖三天,顧玉成交的那一千靈玉竟然便用光了。顧玉成倍感吃驚,打算下樓一探究竟。
下到二樓,便聽到一道帶著驚喜的聲音響起“顧師兄?!”
顧玉成一回頭,發現是那餘淮,於是笑著回道“餘…”一時間顧玉成竟不知該怎麼稱呼餘淮了。
論境界,餘淮比自己高。論入宗時間,顯然是餘淮比自己長。可餘淮已經叫自己師兄了,自己再回稱師兄,未免也太…不倫不類了。
餘淮上前激動的說道“顧師兄實力遠在我之上,當日還為我家公子解憂,餘某稱顧兄一聲師兄,再合適不過了。——真是沒想到,竟然在這裡遇到了顧兄。”
顧玉成知道餘淮這是感激自己為他解圍,於是也受了餘淮的敬稱。欣慰的點了點頭,問道“你的傷怎麼樣了?好些了嗎?”
餘淮沒想到顧玉成竟然還在意自己的傷勢,於是笑著點頭道“多謝師兄掛念,現在好許多了。”見顧玉成孤身一人,便問道“顧師兄你這是…?”
顧玉成便一五一十的回道“哦,我在三樓修煉,原本已經有了些許突破的跡象,誰知鑰匙亮了,告知我靈玉耗儘,我隻好下來看看。”
這時餘淮便開口說道“不知顧師兄你繳納了多少靈玉,若是不多,其實來這二樓修煉便行,畢竟三樓對靈玉的消耗還是有些多的,繳納數量少的話,還不如在二樓用靈石。”
顧玉成這才明白還有這樣的講究,於是點頭問道“消耗竟如此之巨嗎?我可是繳了一千下品靈玉啊。”
餘淮聞言,麵色頓時黑了起來,開口罵道“這該死的黑心笑無常。”
顧玉成見餘淮憤怒的樣子,問道“怎麼了?看你這樣子,是有不對的地方?”
餘淮點頭“那個一樓腦滿腸肥的胖子就是笑麵黑無常。——這個胖子看起來很和善,實則專門坑我們這些錢家弟子。”
顧玉成沒想到那個麵容慈眉善目,說起話來柔聲細語的胖子竟然會行如此狡詐之事,一時間也是吃了一驚。
餘淮拉著顧玉成向著樓梯下走去“這件事不能就這麼過去!”
顧玉成對餘淮可謂是有恩有情,餘淮也打心底感激顧玉成,現在看到顧玉成被人愚弄,更是比自己的受辱還憤怒,直接就要為顧玉成出頭。
顧玉成跟著餘淮來到了門口。
此時的門口依舊是長蛇續列,所有人都排著隊,等著進入三才門。
百裡廓為一名弟子遞上鑰匙後,感覺到了身後的氣息,緩緩轉過頭,看見是餘淮與顧玉成,依舊不慌不忙的笑著詢問二人“怎麼了嗎?二位是有什麼需要幫助的嗎?”
餘淮直接上前斥責道“你是不是收了顧師兄一千下品靈玉?”
百裡廓撓了撓自己的腦袋,顯得十分憨厚,隨即搖頭道“哪有,分明隻有三百下品靈玉。”
餘淮沒想到這百裡廓竟然直接否認顧玉成繳納一千下品靈玉的事情,直接說成三百,可謂無恥之極。
就連顧玉成也愣片刻,怔怔的看了許久百裡廓。
百裡廓看著顧玉成的眼神,在他那雙沉水深深地眼眸中感受到了裸露的冷意。不由得打了個冷顫。然而百裡廓依舊保持著皮上的笑容故作姿態的問道“這是怎麼了?怎生這麼動怒?”
顧玉成也是怒極反笑,一把拉過氣憤不已的餘淮,質問道“你確定我隻交了三百下品靈玉?”
百裡廓皮相之功著實深厚,縱然顧玉成氣勢壓人,也不過是短眉抖了兩抖,那臉上橫肉卻是絲毫未顫,就連麵色也依舊和暖。
排隊的眾人也大多知曉這百裡廓的行徑,卻沒人在意,畢竟在場大多數都是肖家的弟子,或是百裡家的弟子,錢家弟子被坑了,那不是彆人家著火了,關自己什麼事?看熱鬨就是了。
至於錢家弟子,或有人看出了顧文月,雖想出身,卻也被同伴拉住,實在是人微言輕,不足以趟這趟渾水,還是獨善其身更好。
百裡廓麵對顧玉成的質疑,笑道“這位小弟子,我雖境界不高,也就悟道境,但也沒必要貪你的靈玉。——若你實在不信,我等可以去刑罰堂對質。”
這肥麵圓頭的百裡廓雖句句看似和善,實則充滿了威脅的意味。..
先是用境界提醒顧玉成二者的差距,又是提到了刑罰堂,看來這刑罰堂是會向著百裡廓,不然百裡廓也不會提到刑罰堂。
果不其然,餘淮傳音提醒“刑罰堂內大多都是肖家的長老,若是真去了那裡,恐怕真的就成了林衝誤入白虎堂——百口難辯。”
顧玉成聽後點了點頭,沒有多作任何言語,抽身便要走,那餘淮立刻拉住顧玉成,低聲詢問道“師兄,這件事就這麼不了了之!?”
顧玉成反問道“此人做事依勢傍權,還做的滴水不漏,在這裡多說無益,不用做這無用功。”
餘淮卻很不甘心,還想要上前爭辯,顧玉成卻壓住餘淮,搖了搖頭,示意餘淮冷靜下來。
拉著餘淮便要走。
此時錢家的弟子見顧玉成不發一言竟然便要走,隻當是顧文月膽怯起來。不由得十分失望。
這些錢家弟子隻覺得失望,倒沒人會出麵幫忙。
肖家眾弟子也微微笑了起來,甚或有人對著顧玉成笑出了聲。
顧玉成隨意瞟了一眼,便沒有任何言語。
就連那百裡廓都認為顧玉成這是啞巴吃虧,說不出,認了。
隻有餘淮不相信,顧玉成那種肖文苑都敢步步緊逼的人,怎麼會這麼輕易的便怯退了?
顧玉成也不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