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之林雖不是一個煉器師,但也能感受到,這幾個法寶還未發揮最大的威力——應是熊懷的修為還沒到將法寶威力儘數顯現的地步,足見法寶品階之高。
實際上這些法寶全是六品法寶,供悟道巔峰所用。
熊懷現在確實無法儘顯法寶威力。
此時,被困佛繩死死捆住的門客也漸漸醒了過來。
隻是奈何張之林一手掐著困佛繩,眾人雖醒來驚覺欲脫身,奈何困佛繩在身,莫說是脫身,動一動都動不了。
其中一人羞憤請求道“張兄,你和我等皆是同門,往日無怨,近日無仇,還請你鬆一鬆我等身上的繩索。”
張之林笑道“這不可能。往日無怨實在真的,至於近日無仇,你覺得是真的嗎?”..
那人頓時訥訥失語。而此時的李文叔看著熊懷,則感歎的罵了一句“這是門客?這不是狗大戶這是什麼?家裡用法寶當貨幣?”說罷,似乎是回想起了被熊懷法寶支配的恐懼,整個人止不住的顫抖起來。
隨即眾門客看向熊懷,隻能期待鄭森不要也落得此下場,到時候就真的丟死人了。
熊懷與鄭森鏖戰起來,鄭森一掌排空,將熊懷擊退數步,趁機脫身取出兩張符咒。看著手中的符咒,心頓時開始滴血。
實在是沒想到熊懷竟然會讓自己動用這兩張符咒。
這兩張符咒不僅是他的全部家底,更是他還未煉製完成的陣法,隻要再煉製一個符咒,就可以形成一個具備陣法特性的符咒組合,到時才是這符咒的真正威力。若是其中一個受到損壞,修複起來自然是夠讓鄭森肉痛的。
可現在情況不允許鄭森有所保留,鄭森隻能祭出這兩張符咒。
一張附著在身,符文湧現,形成四方火團,環繞在鄭森身邊。另一張符咒,直接將那與犇牛相抗衡的符咒召回,兩張符咒相契合,形成一張火焰弓箭。
熊懷見狀直接也將犇牛收回,附著在自己的身前。青牛緩緩圍繞在那水波中,似在其中漫步般。
鄭森手握火焰弓,四方火乍明,一團火焰飛至弓箭上,化作箭矢。其餘火團則加快了圍繞鄭森的速度。
熊懷一眼斷定火團進可攻、退可守。隻是四團火焰有應接不暇的可能,應當還不是這符咒的完全形態。
鄭森拉弓緊繃,死死看著熊懷,熊懷在被箭矢指著那一瞬間,隱約有一種行動空間被限製住的錯覺。
弦驚月缺,“搜”的一聲,飛掠向熊懷,如一道燃燒的流星,馬上就要轟擊到熊懷的麵龐。
熊懷運用身法,猛然側身,向一旁閃去,堪堪躲過箭矢,隨即熊懷也挺槍衝向鄭森。
鄭森見狀卻絲毫不驚慌,隻見那箭矢拉出一道月弧,如江澄白練,又轉向了熊懷的方向
熊懷沒想到開弓箭還能殺自己一個回馬槍,於是急忙回身欲擋住那飛來的箭矢,鄭森趁機又是拉開弓弦,一團火焰附著,以一種弓弦崩斷的氣勢飛了出去。兩隻箭矢兩麵夾擊,大有一副要將熊懷對穿的架勢。
熊懷心中大駭,沒想到鄭森竟下了殺手。就連鄭森射出那一箭後也恍然驚醒,後悔不已,實在是殺急眼了,竟下了死手。
張之林見狀不管手中門客,直接衝了出去
熊懷很快靜了下來,想到曾經在昌黎省的困苦,於是在千鈞一發之際,熊懷大喝“酒尚溫!”
運槍橫掃,槍尖直頂身後箭矢,直接借力打力,將自己掃飛出去,隨後槍抖化禦,精用不滯,圓弧綻出一片片寒星,似梨花點點,更綴虛空一片,矯健敏捷,直將飛來箭矢困在梨花星點百顆中——那槍尖若東風密不可破,一點槍影便是一朵梨花,百朵梨花實際上是熊懷在極限間瘋狂的紮、挑、入、攔形成的槍網,這槍一招一式皆是熊懷牢不可破的基本功催發出來的,在這槍的運轉中,竟硬生生的摧頓了箭矢,令箭矢斜斜栽倒一旁。
回身再看,張之林已是將手中之劍用斷了,而那箭矢也被阻攔了下來。
張之林氣喘籲籲,看著熊懷感歎道“好,槍法!”
就連隱藏在一旁的韓偲也不得不感歎“妙。”
唯一妙字,除去此一字,竟說不出其他來
韓偲看了整個過程。
除了熊懷的槍法宛若妙至毫巔外,張之林的劍道也是驚豔絕倫。
張之林在箭矢攻向熊懷的一瞬間彙聚天地靈氣,竟將靈氣十分貼合的凝在劍身上,隨即劍尖蜻蜓點水,令箭矢受力後軌跡改變,續而化柔為剛,一招反身回劈的流星趕月,直接以劍與箭矢相抗衡,一時間若河流相撞,潑出一片威勢激蕩,震的刹那恍惚。
最後箭矢被撤去威力,劍也整個崩斷了。
張之林的劍道妙在柔與剛轉換的自然舒暢,熊懷的槍法妙在虛實奇正,進銳退速,合實渾然一體。
韓偲看到此處,便是知道,今日之事隻能不了了之、大事化了。
畢竟再戰下去,也未必會贏。
也算是明白了自己二姐為何重視此二人。
因為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