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元秀這一襲話,直接點炸了符武華,符武華收起刀便要作符。
一旁的韓偲則笑了,這江元秀竟和符武華一樣,當麵挖起了牆腳。這還真是“臭味相投”。
唐令香的話打斷了符武華的動作“少宗主可比你強百倍!”
江元秀重瞳倒影,滿是興趣“哦?不知哪裡強?”
唐令香冷笑道“狂!狷!”
江元秀頓時大笑“狂者無禮節,狷者無氣量!”
唐令香同是笑道“狂者有所必為,是為進取!狷者有所必不為,是為守德!少宗主雖狂狷,卻不二錯,肯聽言,願納諫,甚至敢折腰認錯!”
符武華頓時麵色變得有些不太正常,好似得了熱病,麵皮竟微紅起來。
一旁的符武璽卻算是知道為何大哥一直留著這唐令香了。
世人皆說符武華蠻橫無理,誰又知道符武華是那種在修煉上從不觸同一種錯,在處事上,同樣沒有犯二次相同錯的時候。
單是這一點,便是一大賢。
更何況符武華的身上,還不止這一點。
符武華會留唐令香,大概便是因為除了符家家主和符武璽以外,唐令香是最了解符武華的人了。
唐令香的話,令符武華感到略微拘謹時,同樣令符武華感到十分暢快,沒來由的。
江元秀仔仔細細打量了一番唐令香,最後大笑起來“說的不錯!韓公子!何必非要吝嗇於十頭妖獸?!”
江元秀知道符武華不肯被自己一張嘴便勸退,那怕是優勢在。而唐令香要這十隻妖獸,純粹是再找回符武華的麵子,讓符武華滿意。
而他江元秀,自然是看出符武華的不打算退讓。既然這麵子要割的是韓偲的肉,那他江元秀又何必執拗呢?
韓偲卻是呆住了。
有沒有搞錯?
兜兜轉轉,又回到自己這邊了?
韓偲有些不可置信的看向江元秀。
江元秀卻十分強硬的說道“韓公子,十隻妖獸,換符公子離開,不虧。難不成你還想讓符公子繼續追你?”
韓偲知道江元秀說得對,隻是一時半會,實在不願舍棄。
熊懷見狀傳音道“公子現在大方交出,算不得什麼丟人。待一會兒江元秀都開口逼迫,那時才是進退維穀。”
韓偲聽後,無奈的歎氣一聲,隨即狠下心來,將通靈玉取出,對著符武華喊道“既如此,那我便送你十隻又何妨!”
符武華頓時大笑,回頭看了一眼唐令香,隨即取出通靈玉,舉起來“韓偲公子是個豪爽的人!我符武華敬佩!”
韓偲忍著心痛,將通靈玉內的數目劃給那符武華。
符武華接過後,看了一眼,隨即大笑著拈符而走。待符武華離去時,一眼也未看江元秀。
符武璽卻是注意到,符武華竟然左手也持著符咒。
微微心驚。“沒想到大哥連《左脈》都學會了。”
作符一般都是右手,左脈,自然是左手畫符。
江元秀看著唐令香遠遠離去,重瞳之中閃過一道詭異的光芒。感歎道“真是個懂事的手下。跟我兩個師弟很是像啊。”
李家三人微微無語。
唐令香懂事那是唐令香,江元秀這兩個弟子,根本就是榆木疙瘩,不說就不做,這一路來,愣是一句話沒吐,哪裡像懂事了?
韓偲也沒在意江元秀的感慨。
現在的他對於江元秀,就一個煩。對那符武華,則是厭煩,還有些許隱隱的恨。可惜打不過。
韓偲上前便欲與江元秀告彆,不想再在此地看李家弟子的臉色。
誰知韓偲才上前一步,便被江元秀止住“韓公子便跟著我等吧。”
韓偲皺眉“還是不打攪的好。”
江元秀笑了。歎道“這通靈玉記載我等獵殺的妖獸。可這數量竟然可以轉移。你不覺得這個設計很不對嗎?”
韓偲沉思起來。
熊懷開口道“也就是說,獵殺數量是很重要。可保住自己的通靈玉,同樣很重要。”
江元秀接過話“所以,從一開始,我們便是一個陣營的。畢竟我們搶來搶去,也沒有那個必要。——我們最要防的,還是夏家那群人。”
“以符武華的本事,我等單對單,並無勝算。”熊懷提醒韓偲。
韓偲也反應過來了。確實。卻依舊有些不服“那為何夏家與石家都不明說?”
江元秀意興闌珊的擺了擺手,覺得這等事情沒必要解釋。.
熊懷知道韓偲不甘,便傳音解釋道“眾多勢力齊至,若是明說,就等於是親自挑撥離間,這種名頭,他們戴不起。我們自己發現,和他們親自告知,始終是不一樣的。”
韓偲也知道自己執迷了,於是點了點頭道“罷了。既然江公子誠摯邀請,我也很願意與江公子同行!”
江元秀聽後,哈哈大笑。
拍了拍手,兩名師弟將傀儡重新收入卷軸中。“狂狷之事,我江元秀未必不可!——就讓我會會這符武華吧。”說罷,帶著眾人便向遠處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