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許久,一人才直直飛向那昭明尊者。正是落花台台主——江從法。
江從法閉著一隻眼睛,盯著昭明,竟是憤怒異常。那喉嚨似野獸一般,低沉的發著聲音。
昭明看著江從法,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微微皺眉。
江從法見昭明麵色不善起來,這才緩緩放下心中的仇恨。
江從法重重吐出一口惡濁氣,毫不客氣的問道“不知前輩是何人?”竟無半點惶恐。
昭明甩了把繩子,提起酒壺,喝了一口“昭明。”
江從法毫不震驚。
昭明也是有些驚訝與江從法的反應。
自己是實力太低?還是成了下山的王?江從法看自己的眼神完全是不屑,這屬實是把昭明看糊塗了。
不過昭明還是知道自己該做什麼的。於是開口問道“你可知道我為什麼來?”
江從法敷衍的問道“為何?”
昭明有些不自然“你還不知道你那兒子都做了什麼吧?
江從法這時依舊皺眉。冷酷的有些過分。
可那躺在落花台台主屋內的三尺玄墨尺卻亮了起來。對著那江從法傳音道“自然點!莫被此人懷疑了。”
於是江從法的臉上這才流露出了驚訝的表情,問道“犬子做了什麼?”
昭明雖感覺到江從法轉變的太快,卻也不覺得不自然了。
於是昭明對著江從法淡然說道“你兒子,用活人煉傀儡。這事,你知道嗎?”
若是江從法知道,那事情可真不是一個江元秀那麼簡單了。
此刻的江從法流露出震驚的表情,內心卻慶幸還好玄墨尺提醒了,口上卻連連喊道“這怎麼可能?這怎麼可能!”
江從法閉著一隻眼睛,震驚的樣子反而有些滑稽。
昭明這時注意到江從法的眼睛,倒沒有問。
“江元秀煉製活人傀儡。甚至在十方衍月中殺了仁皇省錢家、肖家,函穀李家、韓家弟子與長老。”說完,便不再開口。
江從法整個人呆住了。昭明不說話,等著江從法決定該如何行事。
江從法猶豫許久,竟直接開口道“我落花台早已將活人傀儡列為禁書。江元秀雖是我子,但該怎樣做,絕不會因為他的身份而放任!既然尊者已來到這裡,我想江元秀這孽子也是保不住了……”
昭明看著愁容滿麵的江從法,有些驚訝。
虎毒不食子,江從法竟能做出這樣的抉擇,不得不讓昭明刮目相看。
江從法猛然放聲哭了起來,昭明沉默的任江從法宣泄著情緒。
過了許久,江從法猛然飛了下去。
此時的落花台還沉浸在昭明的威勢裡,全都是一片懵懂。
懵懂間,便見江從法直接帶著江元秀來到了昭明麵前。
昭明一見,卻見江元秀已將自己的雙目毀掉,再感知其凝鼎修為,便問道“他的眼睛和修為是怎麼回事?”
此時江元秀邪魅一笑“虞舜重瞳,可治天下。項王重瞳,滅秦稱霸。我也重瞳,今日卻要死在這裡,有何顏麵?!現在刺我雙目,懶得再看人間罷了。”
昭明頓時笑了“重瞳雖貴相,但相貴不如心貴。你以活人煉傀,還想稱霸?”
江從法手死死摁住江元秀,有九分悲慟。
最後江從法略有哽咽的說道“這小子得了一門奇書,修為大漲。具體我也不清楚。”
昭明沉默的想了想“《山海》?”
江從法點了點頭。
昭明心想“未嘗不可能。畢竟山海可是傳說時期的東西。當初秦帝嬴政都在找。”
江元秀此時喘著粗氣,苦笑道“山海一書,我已給了我父親。我不知道你是誰,不過,這書,起碼是我落花台的!”
昭明沉默片刻,便點了點頭。
江從法見狀,深深歎了一口氣,領域之力摧毀江元秀靈海,元神湮滅其靈魂。隨後頭也不回的抱走江元秀。一句話未和昭明說。
昭明知道喪子悲慟,也便抽身離開。
至於《山海》。
江元秀說的也沒錯,畢竟算落花台的東西,昭明也不會搶奪。日後昭明還要將注意力放到落花台之上,一是徹底確認落花台是否與活人傀儡有關。二是留意這《山海》奇書。
昭明走後許久,許久,落花台的眾人才遲遲緩了過來。
此時的江從法則回到了台主屋內,丟下江元秀的身子,睜開一直閉著的眼鏡。
卻是一隻重瞳!
江從法九分悲慟儘散,一分猖狂得意的蕩漾了開來。
“昭明尊者,不過爾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