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野很是興奮的說道“好!很好!那麼——跪下吧!”
伊野的話剛落下,荀葵便覺得自己的靈海攪動起來,原本溫養身體的靈力竟然開始傷害自己的靈海!
劇烈的疼痛使得荀葵整個人顫抖起來。
靈海的疼痛不啻於經脈的斷裂。
對一個修士來說,難以忍受的疼痛裡,一定有靈海的損傷。
至於最疼痛難忍的傷,則莫過於全身經脈寸斷,尤其是那根間接靈魂的經脈,那是肉體與靈魂的雙重痛苦……
伊野看著因痛苦而顫抖不止的荀葵,大笑起來“你們這種煉丹師,有什麼資格站在我的麵前!我要讓你們知道,什麼才是真正的藥師。那些藥店裡的煉丹師,也好意思自稱藥師!啊!”
荀葵根本聽不懂伊野在說什麼,隻知道現在的自己不能跪下去,更不能在倒下去。
伊野看著苦苦掙紮的荀葵,直接上前一腳踹上去。
荀葵哪裡撐的住,直接倒飛出去,昏了過去。
顧玉成死死咬牙,直接衝上前,大喊道“伊野!我要挑戰你!”
這一次天空中的長老沒有說話,隻是看向裁判席的肖文山與錢陽風。
見二人點了點頭,長老宣布道“勝者,伊野!”
顧玉成急不可耐的站出來,對著長老喊道“我要挑戰伊野!”
長老沒有說話,看向那伊野。
伊野帶著挑釁的神色看著顧玉成,說了一句“我拒絕!”
顧玉成一愣。自己的修為遠低於伊野,按照規矩是不能拒絕的。
伊野看顧玉成一臉茫然的樣子,譏笑道“果真是一個什麼都不懂的小子呢。”
賈師才見顧玉成如此惶急,於是上前解釋“無論修為高低,在進行一場戰鬥後都有權選擇不接受下一場戰鬥。這是為了避免連續作戰。”
顧玉成抬頭看一眼天色,日已過半。如果一天隻能進行兩場戰鬥,若是伊野現在不答應,拖到明天,還不知道荀葵會怎樣!
錢家長老來到荀葵麵前,眉頭微皺,逼視著伊野“你做了什麼?”
伊野故作優雅的搖晃著藥杵“嗯?這隻是對於這些玷汙了藥法的人的懲罰——長老您放心,這種毒隻是會讓她在明天前一直感到痛苦罷了。並不會危及生命的。更何況,內門比賽以往都有刑罰堂的長老在暗處吧,我哪敢當著刑罰堂長老麵行害人之事?”
錢家長老仔細感查一番,並未查出什麼,隻能帶著荀葵離開。
青九看著伊野的表情,再看向顧玉成,心裡冷笑道“看吧,顧文月,這就是‘勝者支配一切’。伊野贏了,那怕遊走在規矩之外,隻要沒被抓到,便可以隨心所欲!”
青九抓住腰間刀“而像我這樣的人,是要去扭曲規矩的人,做那最風流的人!”
伊野看著遠去的荀葵,眼瞳裡滿是陰損,心中想到“哼哼,你們這些不懂醫術的人,怎麼能看出醫家的特殊手段。這荀葵的靈海是不會徹底損壞,但如果一天之內沒有得到我的解藥,她的靈海就會留下不可逆的後遺症!嗬!顧文月,你知道有毒,但那又怎樣?”
錢家長老將荀葵送到顧玉成身前,顧玉成一把抱過,陰陽珠轉動,發現荀葵靈海之上的黑氣果然在侵蝕損傷著靈海!
顧玉成怒火中燒。賈師才微微垂眉,未曾想到顧玉成會因荀葵而如此衝動。這時才明白曾在山頂棋局旁口出狂言的顧玉成根本不是在意自身,而是在意荀葵。
錢家幾人想要開口安慰,卻不知如何開口
顧玉成忽然抬起頭死死凝望著天,眼神空洞起來…
此時遠在另一端的青九緩抽其刀,再一次指向安業。
刀光不偏不倚反射在荀葵臉上,顧玉成用手擋在荀葵臉前。
青九還未開口,顧玉成便猛然站起來,緩緩欄杆旁,淡然的看著伊野。
當伊野隻剩一隻腳踩在擂台場上時,顧玉成忽然以靈力擴大自己的話,不疾不徐的說道“果然,你的藥法,隻不過是登不上台麵之術罷了。三教九流,末流而已。”
伊野握著藥杵的手暴起青筋。
顧玉成接著說道“所謂醫術的榮耀,也不過是掩蓋自己用毒手法罷了。”
伊野近乎瞬間轉身,狠戾的望向顧玉成“你說什麼?!”
顧玉成繼續以無所謂的態度開口“你與師姐的戰鬥,不過是用人火和藥法較量罷了。不是我說,哪怕是我一個煉器師的人火,都比你強。反正都是人火,不是嗎?”
伊野徹底被點燃,爆發開來“你怎麼敢用你那煉器用的低下人火,來侮辱我作為藥師的高尚人火!”
顧玉成嘴角勾出一抹笑。
青九看著顧玉成,心中充滿疑惑“你怎麼膽敢激怒伊野?以你修為,對戰伊野,隻有失敗這一條路!你怎麼會蠢到這種程度啊,顧文月!看來你根本,就是一個蠢貨啊!”
所有人都能看出顧玉成在故意激怒伊野。
而伊野的反應,明顯是被激怒了。
伊野指向顧玉成,怒吼“顧文月!我要挑戰你!你敢不敢接受!你敢不敢!我要讓你明白,什麼才是真正的藥法!什麼是醫家的榮耀!”
肖文山在台上看著伊野,無奈的歎息。
伊野實在太衝動了。
伊野的本領足夠強,哪怕是身為悟道境的肖文山,也會有看不穿的時候。隻是伊野對於那從未聽聞的醫家,實在太執著。已經有些走火入魔了。
顧玉成看著憤怒的伊野,平靜的眸子下,蘊含著恐怖的雷火之怒!
顧玉成回頭看一眼荀葵那蒼白的臉龐,抬起手,小聲的說著什麼。
沒人能聽清顧玉成說的是什麼。
隻有顧玉成聽清,他在說“我要你看看,什麼才是至強的火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