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未睡,肖文山知道,這一次自己負責的多,相應的自己要受到的責難也就多。
肖文笛恐怕會趁機攫取更多的權利。這雖不是肖文山想見到的,卻也不是肖文山能夠改變的。
而且最令肖文山頭疼的是,為了壓製肖文笛,自己跟錢陽風的合作必然是要維持的。最後錢陽風雖然打臉打的那麼響,但肖文山也隻能選擇忍下來。
正在肖文山長籲短歎時,肖文山的通靈玉忽然響起,肖文山拿起一看:“深夜打擾,實在抱歉。”
“接下來與肖兄說的,便是肖家弟子常山加入錢家的事情。顧文月有恩於常山,常山因此決定追隨顧文月。還請肖兄寬容,錢某必有重謝。”
肖文山看著手中的通靈玉許久許久,最後用儘全身力氣將通靈玉摔在地上,破口大罵“該死的錢陽風!欺人太甚!欺人太甚!”
實在不解氣,肖文山直接來到通靈玉前,憤恨的踩上幾十腳,這才氣喘籲籲的停下來。
喘勻氣息後,肖文山這才撿起通靈玉,艱難的回複“此等小事,錢兄還說什麼。明日我令處事廳將常山劃到錢家就行了。”
下一刻錢陽風直接回道“那就勞煩肖兄了。”
肖文山強行令自己冷靜下來“不勞煩,不勞煩。”
回複完錢陽風的肖文山終於將通靈玉放了下來,隨後將手放在身旁桌子上,桌子便一點點陷了下去。
“顧文月啊顧文月。錢陽風我或許收拾不了,但你,我還收拾不了嗎?收拾你,不也是在打錢陽風的臉嗎?哼哼。”肖文山抬起手,一步步走進陰影中。
待肖文山離開許久,那張桌子直接破裂開來。
原本夜不能寐的肖文山竟然睡了一場好覺。
……
“默林肥草…”錢開順舉著火燭,緩緩向前走。此刻的他,正在一道陰暗狹長的走廊之中,就連平日裡肆無忌憚的火焰,在此時都因為那莫名湧動起來的寒冷氣息而束手束腳起來。
錢開順走過狹長的走廊,突然一滴水滴下來,還未落下,便直接蒸發了。
錢開順抬頭一看“上麵?滲水了?還是…父親的傷更嚴重了?”
錢開順盯了片刻,低下頭,接著向前走去。
走過麵前狹長的地道,一片空曠的地牢出現在錢開順的麵前。
地牢之中,全是虛弱不堪的修士!
他們個個瘦骨嶙峋,甚至有些已經神誌不清起來。
所有人感受到錢開順的火光,竟然不自覺的傻笑起來。在傻笑中,口水淚水甚至是鼻涕,都淋在了地麵上。
錢開順見慣了這種場景。
“父親在默林肥草之役被肖仕才那個賤女人靈力刺中靈海,從此便負傷在身,身上布滿寒霜。肖仕才的靈海也有火靈力在,但有陳鎮波出麵,肖仕才一點事情也沒有。若不是我不斷抓來這些擁有異火或者火靈力天賦強的修士來,將他們體內的火靈力、異火直接抽離送到父親身體裡,父親恐怕早就去世了。”
錢開順走過一間又一間的牢籠,看著一個又一個失態的修士,冷冷一笑“這群人太久沒見陽光了,見到火把竟然都會變成這個樣子。不過,我也算習慣了。無所謂了。”
終於錢開順離開了牢籠,來到了一個又一個房間。
錢開順剛進來,便有人破口大罵“錢開順,你個狗養的!抽老子異火,要做什麼?!多少個年歲了!放我出去!”
一群人立刻大喊道“放開我!放開我啊!”
“狗養的錢開順!”
錢開順冷冷的看著這一群人,心中想到“顧文月,若不是你的異火成長性看樣子十分高,你已經在這裡和他們一樣了,和他們一起定期抽出一部分火靈力給我父親緩傷了。”
錢開順也不說什麼,直接釋放自己修為,頓時壓的全場所有修士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錢開順看也不看那群人,徑直走向最遠處的那個泛滿寒氣的房間。
終於,錢開順推開門,一道道寒氣侵蝕著錢開順。
錢開順手上攥著的火把,倏忽間熄滅。
一切陷入黑暗中。
在這壓抑而又仿佛能吞噬所有人的黑暗中,一道虛弱的聲音傳來“開順…你來了……”
錢開順應道“父親,我來了。”
話音剛落,整個房間便突然點亮。
光明之下,一個男人的身影,袒露無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