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玉成來到北商街最小的商家,發現這家商家是真小,與其說小,不如說像一間一人半高、可大約容五人同時塞進去的神龕。
簡直不敢想象這是一家商店,顧玉成也想不出眼前這個落上一層淺淺灰的門裡能做什麼生意。仔細看看,這才從門頂看到一個破舊的牌匾——彩雀糸。
顧玉成看了半天,這才確認後麵的糸是因為磨損等原因隻剩下這半個字了。大約是個織字吧。
顧玉成推開門,發現麻雀雖小,五臟俱全。門內該有的東西還是有的,一張桌、三把椅,直對麵牆壁掛著一副山水畫,山水畫旁卻是放了個箱子,不知裝的是什麼。
顧玉成謹慎的看看屋內,這才緩緩拉上門
拉上門,顧玉成才發現整個屋子竟然沒有窗,反倒是門板上有些一個可拆卸的方正木塊,算是個窗了。
顧玉成卸下木板,讓光流進來。當光就進來的一瞬間,古靈力便盤踞到顧玉成聯係靈魂的那條經脈上。
在古靈力的加持下,顧玉成立刻覺察到整間房屋竟還藏著一個人。雖然有些氣息非常穩定,但還是被顧玉成感受到了。
顧玉成看著氣息來源的方向,目光死死盯著不動。
終於,過了很久,一聲喘息從顧玉成死死鎖住的目光處傳來,聲音似乎沾滿塵埃。
顧玉成警惕起來,下一刻便有一人從黑暗中走了出來。
正是那差點撞到顧玉成的男子,顧玉成一見此人,上下審視一番,默不作聲。
二人都在相互打量著。顧玉成在看到麵前這個相貌平平的男子時,在他那雙凹陷的眼睛裡,看出了堆滿卻又隱藏很深的疲倦。
終於,男子率先開口道“確定沒有人跟來?”
顧玉成搖頭“沒有。——至少沒有悟道境以下的修士。”
男子上下打量一番顧玉成,點點頭“百裡家會派悟道境長老來,不過現在估計還沒來。”
男子一邊說著,一邊示意顧玉成坐下,顧玉成於是來到桌前坐了下去。
男子開口不提其他事,直接問“錢陽臻許諾你的長老,還沒有來吧?”
顧玉成微微一愣,麵前這個男子是怎麼知道的?而且,他既然這樣問了,也就是說他不是錢陽臻派來的。
顧玉成知道麵前之人不可能告訴自己他是誰派來的,於是便問道“你可知百裡家會派誰來?”
男子一笑“你想知道?”
顧玉成點點頭。
男子挑眉繼續問道“你真想知道?”
顧玉成不厭其煩的點頭。男子於是說道“我不知道。”
顧玉成一時竟無語。
男子安慰道“我可以明確告訴你,錢陽臻許諾你的幫助,是虛假的銀票,根本兌現不了。”
顧玉成雖有些意外,卻也在意料之中,於是開口問道“你找我來,是想要怎樣?”
男子也不遮掩“我會對你進行幫助,然而隻能在暗中。至於為什麼,你不需要在意。我隻需要你”
顧玉成看著男子,陷入沉思。男子便等著顧玉成的回答。
沉思中的顧玉成逐漸迷失在重重疑問之中,得不到答案的顧玉成索性對男子點頭答應了下來。
男子見狀便退回陰影中“你走吧。我自會離開。”
顧玉成見狀起身離開。
回來的顧玉成找到南尋,卻見南尋正與常山交談著。
顧玉成上前一聽,南尋講的竟然是至尊平定天下的故事,便跟在南尋身後聽了起來,一時恍惚,日移西山。
南尋與常山講的酣暢淋漓,過了半天才發現身後的顧玉成,南尋笑著招手將顧玉成招到身前。
顧玉成來到南尋麵前,南尋沉下笑容,略顯嚴肅“事情怎麼回事?”
顧玉成揉揉眉心“我沒想明白到底是怎麼回事——與我見麵的男子不是錢陽臻派來的,也絕不可能事肖家和百裡家的。我現在不清楚是怎麼回事。”
南尋聽後擺擺手令常山退了下去,隨後摸著下巴沉吟道“如果我沒猜錯,隻能是錢陽風那一支的人派來的了。”
顧玉成驚訝的看向南尋,顯然是沒有反應過來。
南尋於是笑著指點道“我雖然活的不久,但經曆的大事卻不少。經曆的越多,越明白很多事情其實就是兩個字——利益。任何事情,剔除掉不可能的,再靠向利益,總會慢慢推演出最後的真相的。”
“如果錢陽臻不可能派人,肖家與百裡家也不可能,那與這件事情有交集的,或者有能力乾涉的,恐怕也就剩錢陽風了。”
顧玉成不解問道“可這錢陽風為何要幫我,錢陽臻為什麼要來誆我?要知道,錢陽臻可是接納我的人,難道不應該是她來幫我,而錢陽風前來阻攔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