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適安看著盛氣淩人的李亦一言不發,直到李亦將冰冷的目光從元適安身前挪走,元適安這才深藏不露的抿嘴笑了起來。
下一刻元適安恢複滿麵愁容,故作遲疑的說道“以顧文月一直以來的表現,想來他也不會太過分。”
李亦直接回答道“那也隻是一種可能罷了!”
元適安沉默下來。
正當氣氛逐漸僵化時,元檀來到了二人麵前。
元適安見狀問道“怎麼了檀兒?”
元檀略帶慌忙的說道“外麵都在傳著顧文月攜錢家之威整治北商街,其勢不可擋,現在已經有些人心惶惶了。而且這些傳言,看起來好想是顧文月特意散布出來的。”
李亦聽完後直接大笑起來。元適安見狀便問道“不知李兄何故大笑?”
李亦搖搖頭感慨道“我笑馮源無謀,文月少智!”
元適安與元檀對視一眼,元適安接著問道“不知李兄何出此言?”
李亦笑道“現在看起來人心惶惶,實際上卻是顧文月自己把自己推倒了北商街所有商人的對立麵。”
李亦大馬金刀的坐下,侃侃而談道“若是顧文月作出一副禮遇他人之狀,北商街的店主們估計會有所遲疑,甚至站在他身邊的人或許也會不少。但現在顧文月直接擺出了一副盛氣淩人的態度,整個北商街哪還有人敢投靠他?”
“冬風雖烈,不能使人同行;高陽和暖,自令眾人向往。”李亦撫掌大笑“顧文月終歸還是個少年,想要讓人屈服,卻又沒想過會不會使人心生芥蒂。他這是誌得意滿開始狂妄起來了。”
元適安與元檀相繼點了點頭,隨後提醒道“無論怎樣,我們都要小心一點。”
李亦很是看不起元適安這樣畏手畏腳的行為,於是開口道“元店主,僅憑我們確實沒辦法讓顧文月取消他的行動,但我們反抗,是為了讓顧文月向我們妥協,也是為了更好的保護我們自己的利益。還請元店主不要優柔寡斷。”
元適安眉頭微皺,隨後辯解道“我也是被顧文月挫了銳氣,有些畏手畏腳了。恐怕我在這次也出不了太多用了。一切還要多多仰仗李兄了。”
李亦聞言,先是一愣接著爽朗的笑道“哈哈哈,元店主,不!元老弟!你這是什麼話?現在的北商街,還是以你元家為首的啊。”
元適安勉強笑了笑“以後就不一定了,總之要多多仰仗李兄了。”
李亦滿口答應道“放心放心,這次的事情,包在我的身上!”說罷,李亦便擺擺手“那我便先走了?”
元適安連忙說道“我去送送李兄。”
李亦笑著擺手道“不用不用!”然而那貪婪的眼神卻一直盯著元適安看。
元適安帶著元檀將李亦送出了元家店鋪,待李亦走遠後,元適安才長長的舒了一口氣“總算是,完成了。讓這李亦衝在前麵,也能一定程度減少我元家的損失。”
元檀點點頭“顧文月畢竟是個讓人難以琢磨透的人,父親故意引誘李亦,讓他與顧文月正麵交鋒,要保險的多。”
元適安搖了搖頭,有些心力憔悴“就算有李亦在前麵,我想顧文月也不會徹底放過我元家,這場變動,元家必定是脫離不出去的。——檀兒你出的主意很好,讓李亦來擔風險,真的聰慧無匹,遠勝為父啊。”
元檀看著元適安有些蒼老的身影,心中微微心痛,安慰道“會好起來的。”
元適安笑了笑,也作出輕鬆的樣子“嗐!以後,就是你們這些年輕人的天下了,為父也是老了啊。”
元檀扶著元適安便回到了店鋪內。
當流言蜚語傳的洶湧時,顧玉成便令馮源放話了,明日正午宴請北商街的眾人。若有心,便帶上酒菜一同擺宴,若是無心,也務必赴宴入席。
眾人知道,這是一次選擇。
若是帶了酒菜,那便是選擇站在了顧玉成的身邊。
而若是不帶,恐怕就要直麵顧玉成了。
一時間,各家店鋪相互明通暗報起來,更有許多店家連夜去拜訪了元家店鋪與李家店鋪。
除了那麼一兩個選擇置備酒菜的店主外,幾乎所有人都湧入了元、李二家的燈火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