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陽臻便賞賜了馮源與章質夫。
接下來的日子裡,顧玉成專心修煉。成天待在南尋身旁,沒日沒夜修煉。
在外的常山也打探不到什麼消息了,索性便去找顧玉成。
路過一間酒樓,還未走近,便有一條凳子滾出,接著是一個又一個人疊在了街道上。
常山見狀,連忙繞開,不打算湊這場熱鬨。
走出十多步,便聽有人大喊“肖公子,您冷靜點兒!您冷靜點兒!”
常山這才來了興趣,回頭一望,便見一個又一個食客逃逸出來,奔著常山而來,常山揪住一個,問道“老哥,這是嘛回事兒啊?”
那人慌忙甩袖,解釋道“哎呦,我哪知道耶。好像是肖文苑和他的一個姓蕭的侍衛在樓上嫖狎,結果侍衛莫名死了。肖文苑就開始大鬨這酒樓了。”
常山聞言,憋著笑,鬆開了男子的衣袖,放走男人。接著伸直脖頸,看了幾眼,看不清,便直接向遠處走去。一邊走一邊笑。走遠了,這才放聲大笑起來。
來到顧玉成修煉的地方,常山本想與顧玉成分享這件事情,卻發現顧玉成正閉關修煉,無奈之下,隻好跟著一起修煉。
幾日太平無事,常山閒下來,便將腰間曇花王取下,玩弄起來。
也不知為何,常山猛然發現,手中曇花王竟變得昏暗起來,好似要枯萎一樣,於是焦急的輸入靈力,卻怎麼也不見好。
正當此時,南尋緩緩湊了過來,俯身貼向常山,常山一驚“哎呦呦,南伯,你乾嘛,人嚇人嚇死人的好不好?你鬼鬼祟祟的要乾嘛?”
南尋小心翼翼的取出一張圖紙“喏,看見沒,這個是守緒山其中一座山的圖紙——這座山裡,我埋了幾百壇酒,叫歸鄉閒。你去,幫我取回來幾壇。悄悄去。”
常山搖搖頭“我不去!我去乾什麼?”
南尋頓時不樂意,掐著常山耳朵說道“你去不去?”
常山還想抵抗,卻被南尋威脅道“小心以後,都不指點你修煉!”
常山聞言,頓時虛下來,不情願的說道“好,我去,我去還不行嘛!”
南尋咧嘴笑道“回來時小心點兒,可彆被荀葵發現了。”
常山毫不在意,擺擺手“知道了,知道了。”說著,直接便離開了。
南尋待常山走後,緩緩坐了下去。
“從前,那些個平民時常有姓無氏。我姓南,但根本沒有氏。這個尋字,全是因為家鄉在南方罷了。”南尋拍了拍衣袖,接著懷舊感慨“然而自從入伍參軍後,我便再沒回過家,畢竟,也沒有家人活著了。經曆了許多,最後定居在此。——當初贈我酒的落陽曆前輩,家鄉便在這裡。他抱著我,從默林戰役裡,一直飛到了守緒山,連連喝了三十壇,最後重傷而亡……”
南尋回憶著,最後自嘲道“真是,人越老,越愛回憶過去。這幾日總是會夢到守緒山的前輩…”
感慨不斷的南尋忽然感受到一絲絲涼意,於是緩緩看向天際。
入眼直見黑風邪起,厚雲欲墜,漸漸的,風大了起來,一片片斬了過來,似刀一般,一股蕭瑟感,浩瀚蕩開,天,莫名合了起來,黑了。
明明是正午,卻黑了個通透,那些個糊了的鍋底,也沒有這天黑。
這異象終於引起荀葵的注意。
荀葵緩緩走出來,便見這天似要塌一般,又似要狂灑一場大雨,終給人一種蕭殺感。
南尋仰看著天,緩緩張開雙臂,感歎道“那位落陽曆前輩死前,便是這等黑風邪天……天地之間,真的會因為某些事情,表露出異象嗎?”南尋陷入沉思。
這一刻,南尋的心中,湧現出無數不詳的念頭。
而此時的錢家,整個範圍,都黑了天。就連肖家,也緩緩黑起來。
此時,錢陽臻正帶領著一隊長老,向著顧玉成而來。
那一隊長老,有肖家,也有錢家。
錢陽臻看著天穹封光,感受著風刀亂割,一時間陷入一種震撼裡。
錢家長老與肖家長老,個彆的一兩個,露出了凝重的神情。上一次他們見到這種天地異象,還是在默林戰役。
很多大事發生時,天地的靈力都會紊亂,因此便會有異象出現。
但那都是大事情。
現在眼前的場景又是怎麼回事?
猛然出現的異象,令眾人心中,升起無數感慨來。
剛臨近顧玉成修煉之地,肖家長老便大嗬道“三才門靈玉失竊,奉命緝拿一切相關人等!”
這一聲嗬,好似雷霆,滾滾而來,刺人心魄。
南尋凝目望向來者,皺緊眉頭。
南尋知道,事情,不簡單。
風起,雨落。天黑,地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