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顆星辰倒映在井水中,三壇美酒傾入井水,眾人舀出,一陣痛飲。
清冽的井水,莫名帶著甘甜。
眾人不再等待,紛紛提出自己的意見。
有人說要直接衝過去,用人數碾壓老戶的防禦。有人說要先不斷試探再出其不意的全部參與取榜。
每一個計謀似乎都有道理,每一個建議似乎都可行。
但誰也無法說服彼此。
顧玉成想要說什麼,卻又不知從何說起。
這時王永華站起來,對眾人提議道“既然我們與老戶實力判若雲泥,那我們最好一次成功!雖然時間緊迫,但我們一定能想到最好的辦法!”
眾人互看一眼,最後看向安福海。
安福海沉吟片刻點頭同意道“我們必須想一個老戶們沒有應對之策的方法!”
王永華應道“願為安爺出謀劃策!”
安福海笑道“我們已經有了對付四老的方向。在徹底確定穩妥的計劃前,所有人都可以與將他想到的計劃告訴我。”安福海起身,再次為眾人炒飯。
簡陋的房子裡立刻塞滿了喧鬨。
而此時的盛家,盛榮正罰盛錦安麵壁站著。
“我令你去尋卞樂亭,你卻去與乞丐鬥氣!”盛榮看著自己這個倔脾氣女兒,整個腦袋都在發痛。
盛錦安麵對著牆,不以為意“爹,我真不明白,卞樂亭是誰,為何偏要找他。”
盛榮怒火中燒“卞樂亭!卞樂亭知道如何對付桐紗卷!”
盛錦安白了一眼盛榮“我真不知道老爹你怎麼如此重視區區一個桐紗卷,那東西感覺連悟道巔峰都困不住。”
盛榮看著不斷頂撞自己的盛錦安,氣得無話可說,最後拂袖而去。
盛錦安見狀連忙喊道“哎!老爹!彆走啊!我要站到什麼時候?——實在不行,我去取榜地守著,不信那些狂妄之徒還能做什麼!”
盛錦安沒有得到任何回答。
火狐狸與安福海等人終日思考手抄卷的作用。
牛有德最後提議道“或許,手抄卷並不能告訴我們如何對抗桐紗卷。——這份手抄卷,本就是用來對付桐紗卷的工具。”
火狐狸皺著眉頭,突然想起來“對!對了!——安爺。”
安福海連忙回道“怎麼了,想到什麼了?”
火狐狸問道“安爺你被困住後,是不是那卞樂亭唱了一段詞後,才將你救出來?”
安福海立刻反應過來“對!是這樣!”
火狐狸猜測道“既然如此,這份手抄卷中的唱詞,就是用來對付桐紗卷的!
或者說,正宗的皮影戲就是要有唱詞,而對方沒有唱詞,就會被我們的手抄卷乾擾!”
眾人豁然開朗。
“是這樣!一定是這樣!依照這個思路,我們很快可以召集眾人來商討如何取榜了!”安福海興奮地喊道。
然而不等安福海動身,便有人瘋狂地拍打著門“安爺!安爺!快出來!”
四人聞言,連忙打開門,卻見王永華略顯狼狽地站在門前。
王永華的身後,是安全梅與他領著的幾百號人。
四老不會派人來找安福海的麻煩,因為安福海在他們眼裡,連牙齒間塞上的肉都不如,根本沒必要去剔除。
四老甚至明確告知自家弟子不用去找安福海麻煩。
但安全梅受不了這種大起大落。
為他按摩過腳丫的安福海都敢起來反抗他,以後豈不是個人都敢駁他的麵子!?
安全梅不允許,於是腦子一熱,便帶著眾人趕過來,要直接把安福海等人扼殺。
安全梅帶的雖然都是薛城一些不入流的老戶,但他依舊不懼,因為他身後,還有他的侍衛。
安福海看著安全梅,知道安全梅來者不善,冷聲問道“安公子,您這是做什麼?”
安全梅毫不客氣,直接罵道“你這個摁腳奴!前段時間還未我摁腳,今天,就像翻身騎到我脖子上?!——我告訴你!這是不可能的!”
安全梅的話立刻激起在場所有薛府修士的憤怒。
在薛府修士眼裡,安福海就是他們的大哥。雖然有肥貴人的經曆,但所有人都不在意。
大家看的都是眼前,但眼前,安全梅卻正羞辱他們的大哥,這就是在羞辱他們!
王永華第一個不服,立刻站出來“捏腳怎麼了,以後我們還要死死捏住你們!”
如果是平常安全梅聽到這樣的話,隻會當玩笑去嘲弄。
但現在,安全梅感覺這是恥辱。
於是安全梅直接命令身後侍衛“去把這家夥——給我抓過來!”
不等安福海反應過來,兩名侍衛便來到王永華麵前,王永華很明顯的顫抖起來,但他的表情卻是猙獰的。
兩位侍衛抓起王永華便來到安全梅身前,完全沒給眾人反應時間。
安全梅一腳踹在被製服的王永華臉上“你想捏住我!?你想我怎麼捏住我,僅僅憑你的境界?還是依靠你身後和你一樣的廢物?”
安福海與其身後眾人咬著牙沉默。
他們都想站出來,但是,都想等第二個王永華。
很多時候,沒人做第一,就沒第二。
然而,王永華就是王永華,哪怕是被製服著,卻依舊不屈,張開嘴叫囂道“對,就憑我們!——就憑我們!”
安全梅聽不下這碰耳話,直接嗬令侍衛“把這家夥殺了!”
侍衛一滯“可是…家主曾警告過……”
安全梅破口大罵“你是我爹的侍衛?還是我的侍衛!我讓你做什麼,你就做什麼!你這身侍衛皮,不想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