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長久的禁閉中,顧玉成聞著那腐朽的腥臭味道,想到了自己的血脈。
雖然,顧玉成還不知道如何操控靈海內的血脈。
但顧玉成確定,可以讓自己領悟古靈力的血脈,絕非凡品。
隻要恢複修為,顧玉成就能以血脈壓製眼前的妖。甚至可以嘗試用古靈力抹除奴印。
顧玉成倒要看看,妖國的妖,有多信命,多服從於血脈?
溫雲倉笑夠後便看向顧玉成“小傻子,你再怎麼想要逃跑,也沒必要,說這種謊吧?”
顧玉成卻裝出悠然自得的樣子“你信不信由你。我的靈魂裡既然有你的奴印,你怕什麼?”
溫雲倉打量著顧玉成,搖搖頭“我沒必要按照你說的做。”
顧玉成點點頭,並不解釋,隻是看著溫雲倉,淡淡說道“你,還是太見識短淺了。”
溫雲倉似乎聽到什麼無禮之言,頗為惱怒的質問道“你一人族,知道什麼?你有什麼資格……”
這次卻輪到顧玉成無視溫雲倉的話,打著哈欠將頭轉到另一側。
溫雲倉見狀麵色立刻心沉下來。她不在乎顧玉成的傻話,但她無法忍受顧玉成的無視。
溫雲倉一把抓住顧玉成“你什麼意思?”
顧玉成作出孤傲而嫌棄的神色“我的意思,不是很明顯了嗎”
溫雲倉可以肯定,顧玉成是人族。
然而顧玉成現在有所倚仗的模樣,竟令溫雲倉怦然心跳。——不知為什麼,顧玉成突然令溫雲倉感到危險,而這種危險帶來的刺激感,是溫雲倉這個平庸一輩子的妖,從未體驗過的。
溫雲倉轉怒為喜,竊喜。竟用手挑逗起顧玉成來。
溫雲倉手邊侍衛,臉都嚇白了。
顧玉成不知道,眼前的女人在這一刻想要做什麼。隻覺得眼前這個女人眼神突然濕潤黏稠起來,如同晨曦嬌柔的花。
後來,顧玉成才知道,這種眼神,叫媚眼如絲。
溫雲倉感受著自己的心跳,平複下來後,嘲笑道“我從出生記事後,就知道自己是世上最好綢緞上不需要的邊角料——也就是大家族的支係。
我這輩子隻能被當作工具被嫁出去。我也不敢反抗…說實在,我這輩子從未做過忤逆的事情。”
“沒想到今天竟遇到你這樣的小子。——我總覺得你新鮮、有趣。”說著,溫雲倉一指點在顧玉成靈海上。“我倒要看看,你能做什麼?”
顧玉成封印解開,靈力重新在身軀流動起來,疲倦感飛快地退下。
顧玉成恢複修為後便直接釋放靈海內的血脈,整個人憑空多出一股氣質。
或者說,多出一股妖氣。
血脈在顧玉成靈海內躁動著,想要潛入顧玉成氣血中,卻被顧玉成以融天鍛止住。
溫雲倉感受到顧玉成的巨變,整個人顫抖起來。
這種血脈…
這種血脈,簡直、簡直可怕!
溫雲倉隻在溫家家主、溫家太上族老身上感受到過這種凝煉、精純的血脈!
那可是溫家家主啊!
而且,顧玉成現在才多大?竟有這等恐怖的血脈!?
顧玉成還無法徹底掌控自己的血脈,隻能任由血脈之力不斷的宣泄著。
漸漸地,顧玉成竟緩緩產生虛影。而血脈之力也凝實成肉眼可見的血色。
這一刻,在場所有妖的心中隻有一種想法。
捅破天了。
是的,如顧玉成這等可怖的血脈之力,絕對是大家族不世出的弟子!而且,必定是郡守一級的家族才有可能有這樣的血脈!
顧玉成不知道自己的血脈在妖國有多珍惜,隻知道自己隻放出三分之一血脈,便令眼前所有人緩緩跪下。
溫雲倉冷汗涔涔,一個趔趄跪倒在地。
“尊、尊上您、您是?”溫雲倉止不住顫抖地問道,整個妖如蛇一般將肚皮貼在地上以示恭敬。
顧玉成緩緩喘出一口氣“我是誰……你還沒有資格。溫家也沒有。”
顧玉成現在更加想知道自己的母親是誰。
顧玉成是知道自己血脈是不全的,至少,不純正。
但,就是這樣的血脈,也能令在場之妖莫敢仰視。
顧玉成母親的身份,在妖國,必定顯赫至極。
溫雲倉不敢反駁。
她怎麼也想不明白,明明對妖國一點了解也沒有,身上全是人族氣息的顧玉成,怎麼會在一瞬間變成妖族?
而且還是血脈如此高貴的妖族?
現實麵前,也不餘留想象的空間給溫雲倉。
溫雲倉隻能帶著哭意乞求“尊上,尊上您彆殺我。
雖然、雖然我隻是支係,您也不會看上我,但是,但是我願為尊上做牛為犬,隻求尊上您能饒我一命!”
顧玉成看著已經泣不成聲的溫雲倉,多少有些暢快。
就連顧玉成自己說話時也不經意帶上命令的口吻“去,把湖關縣縣長,找來。”
溫雲倉聞言連忙掙紮起身,連摔三次才徹底爬起來,隨後又摔倒五次才逃出庭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