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玉成這般想著,卻也不著急。
幾天過後,薄野玟與溫雲倉帶著半死不活的薄野珩,跪在門外。
顧玉成一醒,便聞到淡淡的血氣。
推門便見到半死不活的薄野珩被捆在門外,薄野玟與溫雲倉同樣跪在門外。
顧玉成驚詫片刻,明白了昨日慘叫的來源,也明白了薄野玟的做法。
薄野玟這是在表態。
無論這表態之下薄野玟是怎麼想的,至少薄野玟這個表態,誠意十足,歉意滿滿,同樣也給顧玉成出了口惡氣。
抓捕自己的妖不僅鎖骨、手腳被勾穿,渾身上下也無一完好。
顧玉成見狀淡淡說道“區區一個小妖,我也未曾放在心上。不過,你能有這份心,就行了。將他放了吧。”
薄野玟連忙點頭“下臣這就將他放了。”回頭便對溫雲倉說道“去,帶著侍衛把薄野珩拖下去。”
溫雲倉點點頭,帶著侍衛便離開。
顧玉成則打量起薄野玟。
與此同時,溫雲倉剛走遠,身後的侍衛便一刀劈開薄野珩的身體。
薄野珩一聲悶哼,便如死魚斷成兩半,倒在血泊中。
溫雲倉難以置信的質問道“你們!你們?!”
為首兩名侍衛冷笑道“夫人,這是縣長的命令。今日將薄野珩折磨如此,留著,恐怕他心懷歹意,日後圖謀不軌。斬草,是要除根的。”
溫雲倉麵色幾變,頗為幼稚地問道“為什麼不告訴我?為什麼不征求我的意見!”
兩名侍衛卻不再畏懼這個溫家女子,冷冷回道“我們,是薄野老爺的心腹,不是您的。——而且,您是夫人,是薄野老爺的夫人。”
溫雲倉麵如寒霜,顯然是被氣到了。
“你什麼意思?”溫雲倉質問道。
兩名侍衛擦乾帶血之刀,鏗鏘收入鞘中“有些話,薄野老爺不說,但我們也要說。
您不要太把自己當回事了。畢竟,日後,您入譜,也是入薄野家的族譜。”說完,兩名侍衛便轉身離開。
溫雲倉愣在原地。
她雖然不懂太多宮闈之鬥、黨朋之爭,但也能看出來,這兩個侍衛,吃了豹子膽也不敢與自己說這些話,這話,分明是薄野玟借兩個侍衛的嘴在警告自己。..
一直因為家族身份被自己壓在底的薄野玟,竟然開始漠視她、小覷她了。
因為薄野玟開始攀、抓顧玉成這條腿了……
薄野玟想要重振夫綱。
溫雲倉咬咬牙,她知道現在的薄野玟一定在與顧玉成在一起,眼前,溫雲倉隻能忍受。
溫雲倉開始埋怨自己這個善變的男人。
殊不知,薄野玟已經忍受溫雲倉太久。
今天,薄野玟告訴自己,一定要抓住顧玉成這條腿。
隻有這樣,他薄野玟才有可能讓從壟溝爬到田埂上。
中原也好,妖國為好,即便是商國,一生中向上攀爬的機會,並不多。所以,功名才會那麼誘人。
薄野玟,下定決心要抓住這次機會。
顧玉成也看出薄野玟的心,歎一口氣,率先問道“通過你的做法,我也能明白你的心意。隻是,你想好了嗎?”
薄野玟低頭說道“下臣隻想為尊上分憂。若有兔失,願為君張弓;若有鹿逃,也願駕車逐之。”
顧玉成點點頭歎道“既然如此,日後你就做我在妖國的左右之人…你今天尚不知道跟隨我踏上了怎樣一條路。日後你知道了,選擇離開,我也不會製止。不過,隻要你真心待我,我自不會讓你竹籃打水。”
顧玉成早已不再認為自己平凡。
畢竟,自己承擔的,不止太一宮的傳承,更有南尋與常山的期望…
薄野玟隻當顧玉成的家族要在妖國做一番大事,心底雖十分忐忑,但依舊堅定下來,選擇追隨顧玉成。
“君無二,事從一。下臣既然要追隨尊上您,自然是滿月雕弓西北望,一心誓要射天狼。豈能反覆?”薄野玟堅定地說道。
顧玉成聞言,也不當真,微笑著扶起薄野玟“既然如此,還跪著?起來吧,我剛好有問題需要問你。”
薄野玟趁勢而起。
顧玉成將薄野玟扶進屋內,交談起來。
顧玉成二人相談甚歡,縣長府外的茶肆中,張壽洪卻迎來了不速之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