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在兩種先天之氣的加持下,你的悟道境可謂乘風而行,幾乎很難有瓶頸。在這種情況下,幾乎沒有修士能忍受一輩子囿於悟道境。”
顧玉成苦笑道“晚輩自然也難以釋懷。我身後也不止我一個人的期望,我更曾向另一個前輩許下過承諾,我還有要尋找的人,我甚至已經想過凝鼎後的方向,現在全都化為泡沫光影,晚輩怎能不悲憤?”
張壽洪上下打量顧玉成,想說什麼卻未脫於口。
顧玉成接著開口笑道“不過,晚輩的實力可以短期飛漲,也不一定是壞事,至少更有把握了卻心中執念。”
顧玉成說完,見張壽洪沉默便開口笑道“先輩乃是對我有恩之人,玉成在此謝過前輩。”
張壽洪擺擺手,上下端詳一遍顧玉成,歎道“小子,不如你拜我為師,我傳與你些許關於氣的修煉方法,雖不治本,說不定也能延緩你的問題。”
顧玉成一愣“前輩你我新相識,何以如此幫助晚輩?”
張壽洪搖搖頭“張爺我是混江湖的,而且是袋米出身,是從最低下的乞丐做起,因此誰對爺好,爺必不忘這恩義。
爺已經答應火狐狸要照顧你,更要了火狐狸一份人情,怎能昧著良心不幫你?”
顧玉成頗為疑惑“一份人情如此厚重?”
張壽洪一笑“彆的地方或許也輕也賤。但在江湖,一份人情欠下,便隔那千山萬水,也要親往報答;便是那刀山火海,也要為人蹚上大半。
收下人情的人,若是沒有完成承諾,但凡有義有情,就會羞愧難當。江湖人更會恥笑於你,是要被戳一輩子脊梁骨的。——張爺我幫你,那是火狐狸的功。”
顧玉成沒想到火狐狸會如此照顧自己,知道自己這是無形中受了火狐狸的情,心裡深深記下。
張壽洪勸道“小娃子,拜我為師吧。”
顧玉成考慮稍許,略有顧慮地問道“前輩,江湖既然如此重情義,想必這師傅,也不是輕易拜的。若我拜師於您,不會為您帶來麻煩…?”
張壽洪胡子一抖,眉毛一挑,睜目瞪向顧玉成,見顧玉成不似開玩笑,於是罵罵咧咧道“臭娃娃,你張爺願意收你,還會不知道有麻煩?用得著你在那裡擔心?——這師父,你拜不拜吧?!”
顧玉成沒想到張壽洪竟怒起來。
張壽洪看著顧玉成,不耐煩地解釋道“妖國因為東皇太一的緣故,對氣的了解格外深,除了陰陽二氣,甚至有關於陰陽境之下的修氣功法。而中原因為至尊講道,也不過發展三百年,豈有妖國在氣這方麵的底蘊?
所以你跟著我學,你就偷樂吧!”說著,張壽洪便露出不耐煩的神色。
顧玉成連忙賠禮致歉“晚輩頭昏腦脹、不辨是非,惹怒了前輩,還望前輩息怒。”
張壽洪聞言冷哼一聲,也不搭言,抬腿便向前走。
顧玉成連忙追趕。
張壽洪一邊走一邊抱怨道“日後在我麵前,絕不要扭扭捏捏,退不退、進不進,我看了就煩。”
顧玉成於是連忙說道“前輩,我在湖關縣還有事未處理…”
張壽洪皺眉,很是不爽的問道“什麼事?”
顧玉成應道“湖關縣縣長與我有些交情……”
張壽洪一皺眉,隨即舒展“交情?——我看是你這血脈嚇到他了吧?也是,如果我不知道,我都會以為你是哪個大妖家族的弟子呢。”
顧玉成尷尬地笑笑,還想說什麼,卻直接被張壽洪打斷“交情什麼交情,我看他就是誤以為你家世非凡,想要抱你大腿。”
顧玉成被張壽洪毫不留情的點破自己的情況,整個人尷尬在原地。
張壽洪見狀也不給顧玉成說話機會,一把抓過顧玉成“愣著做什麼?還不跟我走!”
顧玉成十分不情願地說道“哎?哎!前輩…這麼著急?”
張壽洪冷哼一聲“爺忙著呢!——還有,彆以為你能直接拜師,我還要考驗你呢,若是不合格,哪裡涼快哪裡待著去。”
顧玉成想說什麼,但見張壽洪一臉煩躁,識趣地閉上嘴。
張壽洪卻受不了,心中總覺有惡氣未出,於是抓著顧玉成一頓輸出“我告訴你,你就是半年不回去,也不會有任何問題。
那湖關縣的縣長估計能把你當爹供著,彆說離開半年,三年之後,你回去,還是他爹!話再說回來……一個湖關縣縣長,有什麼好在意的!”
顧玉成很識趣地笑笑,不接話。
張壽洪卻不樂意了“小子你不信?不服?”
顧玉成聊聊解釋“不、不、不!我信!我服!”
張壽洪可不管顧玉成信不信,他現在正為顧玉成的態度而感到惱火,腦子裡還在想著與公玉會的事情,正煩躁著,抓住顧玉成不放,又是一頓批評。
顧玉成隻能強顏笑對,一路上可是苦了林中玉——這對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