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清源知道不能再退下去,一退再退,當自己氣勢全無時,恐怕就是顧玉成獲勝之刻。
於是古清源拚命調集一口氣,強行調轉在戰鬥中運行越發滯緩的靈力,貫入劍中,一往無前。
古清源突然的孤注一擲使得顧玉成不得不全力相陪。
二人要在這一次交鋒裡,一決勝負。
顧玉成終究還是占了甘淵的優勢,躲過古清源最堅韌的劍勢,攻在其薄弱之處,堪堪勝利。
然而顧玉成要的是平局。
於是顧玉成趁機擾亂古清源之氣,隨後順勢以古靈力將其擊昏。
古清源未防之下靈魂被狠狠重擊,意識立刻混沌起來。
“他竟然…還能攻擊靈魂……”古清源看到顧玉成被震飛的後,才放心地昏迷過去。
顧玉成故意裝出被震飛的樣子,落下擂台。
接著又裝作狼狽樣子,逼出一口血,吐出來。
事態太過突然,就連張壽洪與文武先生也未看明白。
待眾人回過神,這才驚覺這兩敗俱傷的局勢。
古清源昏迷,自然是輸了。
可顧玉成雖醒著,卻落下擂台,也不能算贏。
這就很有爭議了。
文先生微微皺眉,突然笑著對張壽洪暗地傳音道“顧玉成這小子,精得很那!”
張壽洪沉吟片刻,也是笑了。
若是顧玉成輸了,對徐繁纓來說,作用就小了。
可若是贏了,難免徐繁纓得寸進尺,進一步削弱裡丐幫。
而若是輸贏難定,或是平局的情況下,徐繁纓為了支持顧玉成削弱裡丐幫,才會繼續資助顧玉成。
這樣,才能更好地為裡丐幫爭取發現時間。
平局,屬實是妙。
沒錯,妙。
對顧玉成來說,平局也是妙不可言的。——隻有平局,顧玉成才能不斷以削弱裡丐幫為借口,讓豐臣袖與徐繁纓不斷給自己好處。
也隻有平局,才能讓顧玉成有時間發展廟堂上的勢力。
張壽洪與文先生看向豐臣袖,二人知道,豐臣袖必然想要判定顧玉成勝利。
但是,這次可由不得他。
果然,豐臣袖立刻跳上擂台,大喊道“古清源昏厥!——顧玉成……”
豐臣袖還沒有說完話,夏侯牙便帶頭大喊“放你釀的屁!——顧玉成還摔下去了!憑什麼古師姐輸了?!”
夏侯牙一帶頭,全場立刻沸騰起來。
甚至不知從哪裡,襲來一個雞蛋,砸向豐臣袖。
豐臣袖一巴掌抽飛雞蛋,麵色陰沉地看向張壽洪。
張壽洪卻把臉一挪,與文先生說道“明天托人去玉枝穀買個茶壺,品品茶,也是樁妙事。”
文先生也附和道“是、是,妙不可言啊。”
豐臣袖見狀,大罵“欺人太甚了!——張壽洪,你倒是說句話啊?!”
張壽洪被點名,於是不再裝糊塗,笑道“既然派遣使都認為是顧玉成贏了……”
豐臣袖連連點頭“是吧?是吧!”
“那我自然認為,是古清源贏了。”張壽洪老神在在地說道。
豐臣袖剛要歡呼,便閃著腰,旋即大罵“張壽洪?!——你玩我!”
張壽洪卻裝模作樣地皺著眉頭“大人,您此話何意?”
豐臣袖直接大喊道“古清源此時仍然昏迷未醒,怎能算她勝利?——張壽洪你分明就是在偏袒古清源!”
張壽洪大步跨到豐臣袖麵前“對,我就是在偏袒古清源!”
豐臣袖指著張壽洪“你!——你!我、我要將此事全告知會長!”
張壽洪卻是一聲冷哼“好!那我勸大人您最好是真的全部告知會長!——古清源是昏迷了,但顧玉成也未在台上,然而大人您卻判顧玉成勝利!”
這時文先生緩緩歎道“也不知,派遣使大人您是疏忽呢?還是會長大人授意呢?若這事情不慎傳揚開,長春會的各幫各派,該怎麼想?”
豐臣袖滿心的怒火頓時熄滅。整個心情哇涼哇涼。
這世上最巧妙與糟糕的,大概就是上下之爭。
徐繁纓再專權,也不可能隨意削弱一個幫派。不然手下的幫派見狀,則會生出淪為下一個裡丐幫的擔憂。
到那時,徐繁纓的位置,就尷尬了。
豐臣袖知道,張壽洪和文先生這是在威脅自己,於是氣憤地連哼三聲,隨後一揮手問道“張壽洪,你想怎樣?古清源勝?”
張壽洪立刻搖頭“派遣使大人的麵子,怎麼能拂呢?——在下豈敢讓古清源勝?”話雖如此,語氣上卻毫無謙遜。
豐臣袖也算聽明白了,冷冷判道“行了!行了!平局!平局如何?!”
張壽洪這才點點頭“派遣使大人開心就行。”
豐臣袖忍無可忍,直接拂袖離開。
張壽洪見狀,也對著顧玉成嘲諷道“行了,還不去跟著大人?——彆在這裡煩人。”
顧玉成作出不甘的神色,強忍著笑意去追豐臣袖。
在場眾弟子紛紛感到惋惜,卻也多少得到了慰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