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野玟靈海內靈力被抽空殆儘,正鎖在一處隻容一人大小的牢房內。
自從被抓到溫家囚禁後,薄野玟是滴水未進,現在躺在地上,有氣無力地喘著。
薄野玟仰麵睜眼、張嘴,任由灰塵落入雙眼,淚水直流,卻已經沒有力氣,也不想花力氣去反抗。
薄野玟現在的心就如死灰一般,飄散開來,剩下的,隻有虛無。
很快,溫在凡便帶著數十個侍衛與弟子,來到薄野玟麵前,居高臨下地看著薄野玟,
薄野玟也隻是靜靜看著。
知道自己必死無疑的薄野玟,已經沒什麼希望了。
畢竟,自己隻是一個縣長,而想要取自己性命的,卻是一郡太守。
溫在凡離薄野玟很遠,笑吟吟地問道“你覺得,你的夫人會指控你嗎?”
薄野玟猶豫了。不知道。
他什麼都不知道。
他也不明白,身為一個縣長的自己,為何會令整個溫家大動乾戈。
薄野玟甚至不清楚,自己的妻子做了什麼,他也不敢再堅定地去相信那個在廬柳縣一見傾心的妻子。
溫在凡緩緩蹲到薄野玟身旁,看著薄野玟虛弱的像快乾死的魚般,歡快地笑道“今天,你的結局,十死無生。若是溫雲倉陷害你,你還能痛快地走……”
“這樣吧…”溫在凡突然來了興趣“我給你報仇的機會。若是溫雲倉陷害你,你可以以牙還牙,隻要死前,你舉起右手,揮舞三次,你死之後,我讓她償命。
若是你選擇相信溫雲倉,那我就放過她。——如何?”
薄野玟陷入沉思。
正當薄野玟沉默時,一名弟子走進來“太守大人,哭瞎了。”
溫在凡有些煩躁,為什麼當著薄野玟麵說?
溫在凡沉下氣後,卻笑了,沉吟道“也好,也好。”
隨即追問道“上池之水,流光了?”
那弟子怔住片刻,連忙點頭“是。”
溫在凡接著吩咐道“去,把各方府長、縣長,都集結起來!令他們郡守府邸外候著!”
溫在凡身旁侍衛連忙領命“是!”
溫在凡也轉身看向薄野玟“行了,你也是多苟活了一陣子,至於你的決定,到時候再做決定,也不晚。”說著,便有侍衛上前托起薄野玟。
薄野玟身子忍不住顫抖起來,整個人的眼神卻冰冷如霜。
很快薄野玟便被拉著、被犁地般,在塵土裡拖拉著,帶到了郡守府邸外。
郡守府邸外,已經搭建起一個臨時的高台。
高台之下的街道上,圍住一圈一層群眾,他們都是來看熱鬨的。
至於為何會有這麼多人看熱鬨,自然少不了溫家暗中攛掇。
而眾府長、縣長,則被分彆請到了街道兩旁的樓店內,從窗戶觀察著高台上的一切。
人群之中,顧玉成又幻化為顧文月的模樣。
眾目之下,薄野玟如死狗一般被拖上來。
各府長、縣長在暗處看著薄野玟,他們既不認識麵前這個落魄男子,也不知道溫家想要做什麼。
在眾人期待中,又一名女子被兩名侍衛帶上來。
正是溫雲倉。
薄野玟艱難地看向溫雲倉,卻見溫雲倉神情呆滯,每走一步都需要旁人攙扶。
這時溫家一名長老走上前,對眾人宣布“溫家在多日前,收到一名溫家弟子的來信。”
“信中列舉了其夫待其恩情刻薄、嫌怨叢生的日子,在這樣的日子裡,溫家弟子不堪其苦,最後不得已向溫家求助。”
眾人看著台上神情憔悴的女子,也猜出了些許。
薄野玟心灰意冷,不甘地看向溫雲倉,想要開口質問,但看著溫雲倉手足無措的樣子,薄野玟也冷笑起來。
高台之下的人,都在看熱鬨。
然而街道兩旁,樓店內的府長與縣長卻已經猜到了什麼,不由得緊張起來。
溫家也不向眾人繼續解釋,同樣不給溫雲倉與薄野玟解釋的機會,直接對眾人喊道“琴瑟之事、合巹之情,本非他人斷絕之誼。
然經過溫家調查,發現湖關縣縣長實在不合婚姻之義,特抓來審問!”
這時人群竊竊私語起來。
台上男女皆狼狽不堪,這些台下的眾人就起了惻隱之心,反倒覺得溫家實在過分。
溫家長老不管台下反應,接著指向溫雲倉“溫家子弟,竟為了這負心漢,哭瞎了眼!”
溫雲倉聞言,張著那雙紅透了的空洞雙眼,微微搖頭,想要開口否認。
然而溫雲倉身後的侍衛立刻警告道“彆忘了,你姐姐和她的丈夫,也在。”
溫雲倉啞口,隻覺突然窒息,仿佛要溺水一般,直接跪倒在地。
台下眾人見狀,立刻咒罵起薄野玟這個“薄情郎”。
這時,人群最外圍的莊博曰緩緩開口感歎道“溫家…是想把事情不斷鬨大啊。”
齊雲海看向莊博曰“為之奈何?”
莊博曰眼神一淩“靜觀其變。主動權還是在我們這裡。”
薄野玟這時看向溫雲倉,不知所言。
溫家長老這時對眾人宣布“為警戒他人,特做出判決,令夫妻二人斬斷緣結、各歸本道,判薄野玟,死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