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隊出發前一月,必須備全甲胄、攻械與妖獸,分設號旗、令旗、牙旗等軍旗。並準備足夠的靈玉、丹藥,以防不時之需。”
“現在甲胄弓弩、妖獸軍旗全部妥善!”
“而武邑,便在阜陽郡旁!可令阜陽郡守北扶臾派人暗中封鎖武邑,並征集修士,用作戰時的雜役軍!”
兵者,國之大事。關乎一國萬民生死存亡,不可不察,不能不細。
修士之間也有軍隊。
該有的甲胄法寶、攻械法寶,決不能少。
最起碼要保證一人一套完善的攻防法寶,並對特定的兵種進行特定的妖獸匹配。
騎兵配走獸、空軍置飛禽。
法寶與妖獸必須與士兵的修為相應。
當初商國與至尊函穀關之戰時,竟有士兵法寶不合修為,簡直就是笑話。
而且,很多時候,戰爭時期要依靠軍旗。
一對一的修士可以傳音,一對一千,一對一萬,可就難了。
並不是每一個修士的精神力都能同時向眾多士兵傳音。
至於雜役軍,其職責就多了。有負責陣法運轉的,有負責丹藥運送的,甚至有就地建設一係列戰爭需要的工程的工程兵。
戰爭,永遠不是拍大腿就能發動的,每一個齒輪,都要咬住、咬緊。
這次是以石頭砸雞蛋,征伐武邑。
若是征伐像步孤仁那樣的郡守,那相應的靈玉、丹師、陣道師、煉器師等一係列準備,將準備更多。
甚至有可能花幾個月時間暗中準備。
這些內容雖多,但白郅易吸收起來,也不過片刻。
須臾,白郅易便明白自己應該做什麼了,於是正襟危坐、神色肅穆,朗聲發號施令“阜陽郡郡守何在?!”
北扶臾心一顫,連忙上前大喊“下臣在!”
白郅易接著命令道“柯家邪虐,不從禮樂,不遵王道,不臣於朕,大罪可征!
今令爾於阜陽郡召集雜役軍,並在暗中盯住阜陽郡內任何與柯家有關聯的勢力!一旦與柯家勾連,誅之無赦!——最後,令爾派遣修士,暗中封鎖柯家逃離之途,靜候王師!”
北扶臾雖驚訝白郅易政令發布的準確,卻也立刻領命“臣遵旨!”
白郅易此刻竟真如同帝王般,英姿颯爽,一改柔態。
若是白煌淑在此,恐怕會認不出來眼前這個氣勢凜然的女子,是那個當初有些土裡土氣的少女。
是的,白月秋知道,自己在妖國,不能永遠做白月秋。
所以,現在的她,是白郅易。
白郅易接著看向各大郡守,眼神淩厲,全然不像一個尚無實權的聖女。
眾郡守竟被看得發慌,不敢去看白郅易那黃金般的雙眸。
白郅易對眾人喊道“諸位,皆從朕令!現命步孤郡守等六郡為中軍,朕親率!
風郡守五郡之地為左軍!白禤振督軍!——齊郡守四郡之地為右軍,軍機衛冰池為督軍!”
“軍機殿代殿主!”白郅易突然衝白子墨喊道。
白子墨連忙上前“罪臣在!”
白郅易沉吟片刻,對白子墨不痛不癢地說道“勞煩殿主,統禦雜事,為朕分憂。”
白郅易的話未郡,眾人神色便古怪起來。
什麼叫統禦雜事?——這可連職位,都沒有。
說明白了,負責雜事,權利可大可小。
如果白郅易默許,什麼地方沒有點兒雜事?
若是白郅易刁難白子墨,恐怕就沒有雜事了……
白子墨毫不猶豫地答道“罪臣領命!”,旋即退歸原位。
白子墨神色上雖毫無波瀾,然而心底卻頗為緊張。
白子墨有些搞不懂,白郅易到底是什麼心思。
方才還對自己言說感恩,現在卻又冷若霜冰。
想不通的白子墨突然又笑了。
白子墨是擁立白郅易的,現在的白郅易,不正是上威難測、隆恩難預嗎?
雖然他白子墨有些不甘心。
但白郅易,是個好帝王。合格的帝王。
而眾郡守則很得意。
白郅易越是疏遠白子墨,他們越開心。
除了阜陽四郡。——因為,他們或多或少都向著皇室。
而這其中,金城太守盧弘正的麵色最難看。
這位老哥,可是步孤仁手下的郡守。——在步孤仁這霸道郡守手底下尊皇。
可想而知骨頭有多硬。
雖然他覺得權臣誤國,但他也清楚,白郅易現在可離不開白子墨啊。
但盧弘正現在,也隻能乾著急。
總之,白郅易的一個決定,各方反應皆不相同。
然而他們不知道,這一切,白郅易都看在眼裡呢。
白郅易最後沉吟片刻,說道“五日後,出征武邑。諸位且各自準備攻防之具。”
甲胄什麼的,都是給軍機衛的。
這些都是郡守,會沒有攻防法寶?——他們的法寶,甚至是攻防一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