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玉成一喜,與薄野讓滿意退下。
接下來幾天,顧玉成將從郭呈文身上習得大量軍、政知識。
就連郭呈文都驚異於顧玉成的好學。
不過僅學了兩天,顧玉成等一眾雜役軍便被安糧道府長郭琮調遣,派往了柯家武邑的封地。
三日後的清晨,白郅易帶著眾人,緩緩來到阜陽郡。
北扶臾作為東道主,將自己郡守府邸讓做白郅易的行宮。
天下郡守儘皆入住北扶臾的府邸內。
晌午,白郅易將眾人召集一堂,白子墨率先請求道“陛下,雜役軍已分散在武邑外。可行軍征伐柯家。”
白郅易卻保持著沉默,許久許久,方才開口“朕的天下,朕的江山,難道……會容不下一個區區武邑?”
眾人一愣。
白郅易,這是在做什麼?
白郅易又接著說道“眾郡守如千鈞之力,垂於武邑之前,柯家自成危卵……”
“與其征伐,則不如發剿賊檄文一紙,令柯家披頭散發、垂首而降。”白郅易緩緩說道。
白子墨立刻否決“不可!——一旦走漏風聲,柯家有所準備,即便投降,也無法立威了!必須讓柯家的慘淡,做天下僭越之徒的警鐘!”
白子墨是要徹底征服武邑。
若讓柯家將重要弟子以及資源藏匿起來,天下人見武邑被皇帝討伐過後,反倒沒什麼大事,不過是擦破皮而已,天下就會小覷白郅易這君王,就無法立威於天下了。
到時候其他郡守更會小看白郅易。
這就是打狗,把一條狗打得慘叫連連,其他狗看了,才會畏懼起來。
一旦畏懼,就可以收拾最不老實的那三條。
到最後剩下的狗,自己就會夾起尾巴、低下頭。
而且,白子墨可是知道,這些郡守根本不會出全力。
一旦給柯家反應時間,指不定會從哪個狡兔窟逃走。
這些郡守可不會攔著。
白子墨苦口婆心,白郅易卻完全不聽,隻是淡淡地吩咐“朕意已決。”
小說裡,凡是哪個皇帝來了個“朕意已決”,要聖心獨斷,那估計就是要倒黴了。
白子墨緩緩看著白郅易,隨即點點頭,心裡有了計較。
“白郅易,不像是這種人……或許,她另有計謀呢?”
白郅易直接吩咐道“撰寫檄文這種雜事,便請殿主來做吧。——讓柯家全體,在三日後,獻上其世代積累的資源,然後投降。”
“諸位愛卿且退下吧。——有諸位在,自是不戰而勝。”白郅易此刻看起來,竟有些自大。
眾郡守大多幸災樂禍起來。
就連一旁的冰池與白禤振也幾次欲說又止。
當冰池想要開口時,白郅易卻起身離開了。
眾郡守見狀,大多嬉笑著散去。
白子墨也沉默地退下。
他的心裡,漸漸有了一個想法……
夜裡,白郅易久久難眠。
如皋這次跟著軍機衛一起駐守在房間外,整個房間裡……
隻剩下白月秋。
最後白郅易打起精神,冒險用通靈玉將冰池叫來。
待冰池到來,白郅易緩緩問向冰池“你說,朕白日裡的話,是不是愚蠢不堪?”
冰池重重的喘著粗氣,最後咬著牙說道“側衛此言該死!但陛下,您白日的話!”
白郅易擺擺手,沒有聽冰池接著說,反而問道“你說,什麼事算雜事?”
冰池渾身靈力漸漸肆虐起來,眼睛有些紅“陛下!——側衛衝撞您了!但您要知道,殿主,確確實實,說的是對的!
陛下讓我說完,我便是死也可以!到時候我自行了斷於陛
白郅易看著暴怒的冰池,淡然一笑“你,是忠臣……”
冰池卻不歡喜,接著說道“陛下,您要知道……”
白郅易突然問道“你說,殺郡守,算不算雜事?”
冰池腦袋呆住,許久許久,緩緩問道“陛下,您、您……”
白郅易長歎一聲“殺郡守,怎麼算不得雜事?——殺個祭酒,也是雜事啊。”
冰池徹底愣住了。
許久過後,冰池感覺自己似乎猜到了白郅易的想法。
此刻的冰池才意識到,麵前的白郅易,是天縱之才、雄才大略之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