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吧,這次試煉,無論怎樣,都躲不掉。——既然躲不掉,不如,李代桃僵。——換一個府長,去試煉。”馬奎神秘地笑了起來。
北扶臾不解其意“換一個府長?步孤仁必定要挑我心腹下手,怎麼換?”
馬奎笑道“若是尋常情況,還真不好換,但眼下,正有一人,符合一切標準。”
馬奎胸有成竹的樣子更令北扶臾困惑。
馬奎沉吟許久,最後揭秘“這個人嘛,就是湖關縣顧玉成!”
北扶臾愣了“顧玉成?——他?哦!我有些印象。但他不是湖關縣的裡長嗎?”
馬奎笑道“我去看過那家夥,有些本領的!湖關縣,是以他為尊的。——而且他在妖帝麵前還有功勞,師兄在天下修士眼裡,本就擁立妖帝,現在提拔這小子,絕不會引他人懷疑!”
“而這小子,若是死在試煉裡,又不真是心腹,不心疼!——可若是活著回來,我們更可以重恩結交!”
馬奎的話,頓時令北扶臾心動起來。
廟堂這盤地,總有底下人不服。
或者說,一個大的體係裡,底下的人,怎麼可能不想往上爬?
而北扶臾這個郡守,底下也有不服的府長。
現在想扶持顧玉成,也簡單。
把那不服從的府長擼下去,提顧玉成起來,不就行了?
北扶臾頷首沉吟,片刻後追問道“步孤仁想要什麼時候舉行這場試煉?我也好早作準備。”
馬奎直接攤開手,指了指天和地,然後指了指自己,搖搖頭“天知地知我不知。”
北扶臾像看死魚一樣嫌棄地看著馬奎。
馬奎連忙圓場“這也沒什麼大不了。有我在,齊雲海有什麼行動,我可以告訴師兄嘛。”
北扶臾反問道“難道莊師弟就不可以?”
馬奎啞口無言,但很快又狡辯道“你要提拔顧玉成,總要有個借口,這個借口還不能讓慕容孤心存芥蒂!——這個活,可以讓我來!”
北扶臾眉頭一皺。
這確實。顧玉成畢竟在金鎖道手底下,突然青眼有加於顧玉成,難保慕容孤不會做出什麼過激的行為。
北扶臾接著問道“你有什麼辦法解決?”
馬奎不回答了,隻是說“這不能告訴你——如果啥都告訴你了,我就不能留下來了!”
看著自己師弟這流氓且率真的作態,北扶臾實在是無奈至極,以至於隻能苦笑。
馬奎連忙安慰道“這樣,你先答應我,讓我親自去湖關縣,一直待到試煉結束。我再告訴你解決的辦法。如何?”
北扶臾眉頭緊皺,顯然有些不願意。
許久過後,北扶臾終於是歎了口氣,點點頭“好吧。你說吧。”
馬奎得了保證,直接起身“我現在就去湖關縣,等我出去了再將解決方法告訴你!”
北扶臾想要阻攔,馬奎卻已經跳出茹清湖。
馬奎上岸,轉身說道“不許反悔!”
北扶臾問道“齊雲海那裡…”
馬奎擺了擺手“我已經跟他說我要四處走動了。他也不會發現什麼。——至於我的身份,顧玉成猜不到,齊雲海也不會知道我在湖關縣!”
北扶臾依舊有些擔憂,歎道“你這小子,怎麼就如此大膽……”
馬奎聞言,笑了笑,竟有些儒雅灑脫地說道“並非是大膽。隻是廟堂高官間的博弈,實在讓我厭倦。
我是個俗人,與豬飲酒、去衣而睡,日子過得渾渾噩噩,就行了。何必要那麼多名利享受呢?”
北扶臾沉默許久,最後感慨道“非是法家子弟,更似道家門徒……”
馬奎換了一身衣服,笑道“天下皆予我利,不需。我為天下讓利,不可。——說到底,或許,我隻在意我一人。”
說著,馬奎便離開了茹清湖。
待馬奎走遠,那北扶臾便收到了馬奎的信息。
隻有一句話:
“慕容孤,是蹠善門的門徒。”
這一句話,便驚到了北扶臾,待北扶臾反應過來,想把馬奎抓回來時,已經晚了。
北扶臾隻能無奈地放任馬奎前去湖關縣。
……
顧玉成仍然在閉關,湖關縣今日剛好是薄野讓看守。
很快,手下侍衛便向薄野讓稟報“縣長大人!金鎖道派來了一名使者!”
薄野讓整個人呆住,心裡狐疑“金鎖道?派使者來?怎麼一點通知都沒有……而且那金鎖道府長對湖關縣似乎沒什麼好感啊……”
薄野讓雖心裡抗拒,但也不得不硬著頭皮說道“請——不,我親自去迎接使者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