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隻是剛好見過鄭昂一麵。
阜陽四郡,雖不如石榴同心、榴蓮合抱,但眼下的情況,求助於阜陽郡似乎是最好的辦法了。
拓跋普看向顧玉成,眼內含戾“悟道境?——吼,我想起來了。這不是悟道境的苴壤道府長嗎?——你們,算了,我不管誰是府長。”
拓跋普目中無人,看向鄭昂,口吻戲謔地勸道“殊詞啊,你要知道,這次南海試煉,你的境地可不是很好啊。哦!對了!鄭祭酒……”
拓跋普拉長音調,浮誇地感歎道“您這是做好事嗎?您的隊伍還不知道怎麼樣呢,現在就要拉上彆人?”
鄭昂麵目陰沉。
這次,一向不願卷入世事的鄭昂是真的怒了。
實在是拓跋普太過目中無人,嘴裡像是塞了仙人掌,吐出來的都是刺兒。
然而鄭昂剛張嘴,便生出顧慮:若是現在激怒拓跋普這廝,顧玉成等人到了南海,恐怕要遭到針對啊……
想到這兒,鄭昂竟又合上了嘴。
在場眾人大眼瞪小眼,突然發現氣氛沉默了。
拓跋普見狀,愈發囂張,上前便要拉過晏殊詞。
晏殊詞身量不高,見拓跋普走開,下意識抓緊身旁顧玉成的胳膊。
顧玉成看著麵前低自己一頭的晏殊詞,忽然想起荀葵。
拓跋普這時豬油蒙了心,邊流口水,邊口齒不清地笑道“反正一個月時間,晚幾天再去那南海也一樣。殊詞不如先來陪我。”
拓跋普欲在淫窟、念入色穴,一心想著顛鸞倒鳳。
至於會造成什麼影響,拓跋普又怎會在意?
在步孤六郡,步孤家的手掌心裡,什麼壓不下去。
先壓下去,到了南海再將晏殊詞除掉,不就可以了?
顧玉成見鄭昂竟無反應,心添怒火,半是嗬斥、半是責問“怎麼?祭酒您現在能陪殊詞,難不成到了南海也能陪?”
“若是晏府長跟您走,您能真護住她?若是不跟你走,您能放過她!?”顧玉成一頓嗬斥,驚住拓跋普。
連那祭酒鄭昂也被罵醒。
是啊!
現在讓晏殊詞走,到了南海就會沒事兒?不讓,到了南海依舊是被針對罷了!
何況阜陽四郡好歹是一個陣營的。
若是現在袖手旁觀不救晏殊詞,其他兩郡兔死狐悲,更憤怒於阜陽郡不知唇亡齒寒的道理。
那阜陽郡以後可真就成孤家寡人了。
反應過來的鄭昂不待拓跋普暴起,率先來到顧玉成身前“拓跋祭酒的好意,我們就心領了。——隻是晏府長畢竟是我們邀請來的。還是留下來陪我們吧……”
拓跋普震驚地看著鄭昂,旋即惱羞成怒“怎麼!鄭祭酒你可要想清楚了?薄野府長,可是隻有悟道境!到了南海……”
鄭昂冷笑“南海是大荒的南海、是天下修士的南海!是妖國的南海、是陛下的南海!獨獨不是步孤太守一人的南海!”..
鄭昂這話說得倒是揚眉吐氣、鏗鏘有力。
拓跋普眼神微眯,鄭昂雖然不顯山露水,但境界在那裡,拓跋普不敢肯定是否能從鄭昂身上占到便宜。
轉念想到鄭昂祭酒的身份,拓跋普又放下動手的念頭。
拓跋普轉頭看了眼晏殊詞,心中怒火更甚,隻覺鍋裡煮熟的鴨子飛了,一句話沒扔下,轉身怒哼便離開。
水拂曲全程不發一言,此刻深深看了一眼顧玉成,冷笑一聲也跟著拓跋普離開。
這個時候晏殊詞才反應過來,自己倚靠的人竟然才悟道境,連忙慌張地鬆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