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求鵝算是一位妙人,他的領域沒有任何攻擊力。不僅是晏殊詞,繞是苗義,也狠狠地吃驚了。
有虧必盈的是,沈求鵝的領域有極強的探查能力。甚至具備極強的“複盤”能力。
在一定時間內,沈求鵝能夠通過靈力殘留下的細微痕跡,輕鬆知曉過去時間段曾發生什麼。無論他在場、不在場。
仿佛沈求鵝有著一本比《洗冤錄》還高級的解剖書。隻不過解剖的是時間。
沈求鵝注視片刻麵前的海麵。
在沈求鵝眼裡,海麵上正浮動著紊亂的靈力,沈求鵝以自信到絕對的口吻斷定“攔截苴壤道的有兩名府長。其中一府長擅長藥法,當是六郡中的夏後瓷。另一府長…幾乎沒有出手,無法斷定是誰。”
“至於苴壤道,很果決,也很…富有。五名修士留下了大量傳送符咒使用過後殘留的痕跡。符咒或許有六品,或許偽七品。能夠這樣大手大腳地花銷,實在不像一個上任伊始的府長。”
就算老牌府長恐怕也不會如此舍得浪費符咒。
苗義像文盲麵對經史子集般茫然無措——麵前的海麵對他來說,隻是一片空白。沈求鵝卻儘悉一切。
沉默過後,苗義驚訝地發現沈求鵝竟直直盯著自己,似有不滿。
苗義麵色不悅“沈府長是埋怨我沒有出手幫助薄野府長?”
沈求鵝果斷搖頭“苴壤道的存在,或許不簡單……”
苗義與晏殊詞皆感疑惑。
沈求鵝接著分析“苗府長擅長猛攻,晏府長則勝在裨助能力。總體來看……這次南海試煉的隊伍組成決不簡單。”
“郡守大人們對各道的掌控,有深有淺,但絕不會隻有一個心腹。在下本不擅爭鬥,太守竟會將我放入南海試煉的名單上,實在讓我疑惑不解。”沈求鵝看向苗義。
苗義也反應過來什麼,點頭認同。
沈求鵝進一步說道“結合眼前情況,我想這次試煉,不論武都六郡是否與我等情況一樣,但白殿主對我們,定然是報以期望。——互相扶助的期望。”
晏殊詞麵色一喜“這麼說,薄野府長也有擅長的地方?——我們應該找回他!?”
沈求鵝未回答,隻開口詢問苗義“苗府長邀在下加入隊伍前,信誓旦旦地保證對此次試煉有所把握。想來應該知道一些事情吧?”
苗義猶豫起來。
三位府長身後的自家修士連忙低頭,眼睛卻忍不住想瞟到頭頂。
苗義看明眾人期待,於是坦白“此次試煉,步孤仁會與白殿主在暗中交鋒。東寧島上,會有人在暗處……”
沈求鵝目露沉思,緩緩點頭“這麼說,這次試煉和東寧島一樣,對我們來說都極其陌生。……武邑之征,白殿主率先出手。這次,步孤仁不甘示弱,輪到我們見招拆招了……”
晏殊詞卻在意著苴壤道眾人,適時提醒“既然試煉風險不小,我們便將薄野府長等人叫回來吧。多一個人,多一份力!”
苗義很不情願,一邊哼哼不語,一邊觀察在場所有人。——自然包括三府修士。
沈求鵝目光遠眺“看來,剩下四個府長現在對我們似乎沒有想法。”
沈求鵝看了一眼苗義。
凝鼎七星,足夠到各郡任職。
苗義的實力,確實是南海試煉的最大倚仗。
關於苴壤道,還是不能太急切。
不能引起苗義不滿。
沈求鵝思緒清明、計上心頭“苴壤道等眾人或許也知道些什麼。”
苗義好不以為意“一群悟道境,能知道什麼?”
沈求鵝淡淡一笑“那苴壤道府長薄野讓和顧玉成,皆是白殿主領到陛
“何況。”沈求鵝話音平靜,卻綿綿有力,不禁令人心旌搖曳“薄野府長原是一縣署之長,豈能如此多資源,能如此消耗六品符咒?苴壤道眾人的修為,看似不高,但據我所知,苴壤修士前段時間在修為上可是大有長進。”
“這一切,都不似一個新任府長能憑一己之力得到的。或許是白手起家?未必。”
沈求鵝的話如一顆種子,不經意間撬動、鬆緩眾人對苴壤道排斥的心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