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陸即使是表麵上的修為,依舊遠遠高於這個錢德孫。
可錢德孫好似沒感查到一樣,眼中隻有怒火,毫無慌張。他譏誚道“我錢德孫能當千夫長,靠的可不是我自己。”
“這麼露骨,真的沒問題?”顧玉成低聲輕問。
漢立齋自北道宗之行後,對顧玉成興趣大增,主動回答顧玉成疑問“神隼堡作為一個殺手組織,名聲和銅錢無異。帶滿銅臭味,可有用。這就行了。——名聲好壞反倒不重要了。”
顧玉成不得不回以漢立齋感激的眼神。
安陸看向四周驚訝的眾多修士,長歎一聲“我看出來了。大家心裡還是有懼怕的。但不是你。”
錢德孫並無悔意,愜意地脫下鞋子“如果你現在願意舔"我的……”
安陸以縱橫無跡的速度完成懲罰,悠哉地反問道“什麼?舔"你的腳丫?”
錢德孫不經意流下眼淚“哈哈,是的,隻要你當眾…”
說到這時,錢德孫反應過來不對勁,一股灼燒感正從腳跟源源不斷地湧上腦殼。
低頭一看,自己裸露出的那隻腳竟整齊截斷,似刀劍斬去一樣。
慘叫聲與淚水、鼻涕一同洶湧地噴出,錢德孫撲倒在地,開始瘋狂打滾。
安陸十分平靜,甚至不忘調侃一句“哎呦,我想起來有道甜品,好像叫驢打滾,很好吃的。”
不等眾人反應過來,安陸腋下已夾住一名少年。
顧玉成凝眸視之,頗為驚訝,來者竟然是青九,他的修為現在已不如自己,隻有悟道四星。
安陸拍打青九腦袋“安穩些,現在還輪不到你著急。”
青九麵色漲紅“你究竟是什麼人?”——他現在也是個小長老了,負責暗中警戒,可誰知回過神來自己就被夾在了他人腋下。實在是屈辱。
安陸回望顧玉成,眼底滿是笑意。
顧玉成卻明晰地感查到,安陸的笑容與豺狼麵對羔羊露出的媚笑,完全一樣的。
回過頭,安陸向在場眾人大喊出一聲宣誓“我們是追隨常山的修士。”
青九停止掙紮,難以置信地望向頭頂高壯的男人。
在場修士也有些發傻。
顧玉成沉默不語著。
青九記得常山,在場大多數修士都記得常山。
那是一個平生未有豪邁仗義傍身的糊塗少年,為了一個得不到好處的理由而付出生命。
那個理由叫“氣節”。
對大多數修士來說,生在哪一路,哪一省,接受當地世家大族、氏族宗門統治就好。
他們給予方向,跟從就好。
隻要能獲得資源,提升境界。隻要有好處就行。
倒是常山,他的死像一根刺,並不強烈地紮在眾人心中深處。
就因為那個家夥是個傻子。
顧玉成心中鬱積著濁氣,說不出話來。
安陸放開青九“去吧,去找能主管這裡的長老。告訴他,千夫長安陸有話對他說。”
青九神色複雜地看著安陸。
顧玉成退到人群之中。
青九離開後,安陸平靜地來到錢德孫麵前,沒耐心聽一句求饒,就除掉了錢德孫。——錢德孫像碎石一樣,無意義的躺倒在地。
很快,錢家又一名長老到來。身後跟著青九。
他有凝鼎修為。
這位長老咽下口水,以尷尬的笑容掩飾心中憤怒“這位前輩,不要拿錢家開玩笑。”
安陸輕輕一笑“無論他是不是錢陽臻的手下,也不能服眾吧。”
長老試圖與安陸交涉。
安陸卻有些惱火“用狗看羊,是因為狗的身上有狼的影子。用廢物管控散修,是因為他的身上有世家大族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