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郅易輕笑“四大當國也好,各郡郡守也好,心思多著呢。南庚公言辭如此肯定,反倒會引起我的懷疑,她們難道不清楚?不。”
“正因為清楚這一點,才要如此行事。大司祭之事,暗中必有四大當國參與,我若繼續追究,隻會令諸當國心生不滿。我若不聞不問,反倒是上策。這秦德公白玉龍,一直在試探我!”白郅易眉頭輕皺。
冰池越聽心頭越明朗,不由得滿臉喜色,再看白郅易略帶憂愁的模樣,禁不住問道“陛下早慧,心有奇誌,既已看破陰謀,又有何憂愁?”
白郅易不言不語,幽然如蘭、淨立似蓮“既不得壽,天地錯生。
。朕乏了。”
冰池脊梁生出冷汗,想要說些什麼,卻見白郅易直視冰池“我不覺得我處在這天地之間。”
冰池惶恐地跪下。
白郅易眉頭皺得更深,心煩地催促道“是我胡言亂語了。快去忙你要處理的事情。”
冰池這才起身,不敢抬頭明視白郅易。
白郅易卻已抽身離去。
……
齊雲海終究沒能沉住氣。自從被迫離開齊氏的肇興之地阜陽五郡),齊家內部對他的不滿與日俱增。
齊雲海以蠻橫手段鎮壓齊氏族人的不滿。現在,他需要尋求一個突破口。
從白郅易那裡走出。齊雲海直奔向步孤仁。
步孤仁無奈,一並叫上風競流。
三人來到白郅易為步孤仁在正紫宮準備的宮殿。
齊雲海似乎仍有忌憚,步孤仁冷冷提醒“就像我奈何不了白子墨與白郅易,白郅易還沒有實力動我。這殿內,不會有任何隱患能瞞過我。”
風競流不合時宜地說道“殿內沒有能瞞過你的,殿外的四大當國卻是瞞過了你。”
步孤仁麵露怒色。
“四大當國曾想趁帝位空虛,取而代之。也曾試圖拉攏白子墨,讓他衝擊皇帝的位置。甚至想過退而求其次,掌皇權而不要帝名。都失敗了。他們本就是隻知撲向火光的蛾蟲!”
“眼下九祖形勢正盛,我又失去商國支持。四大當國會試圖與白郅易聯合,並不奇怪。”步孤仁解釋道。
“白郅易示人以愚!最該死!”齊雲海咬牙切齒地喊道“當初武邑之征,易受挑撥、容易被激怒的樣子,都是裝出來的!東寧島試煉中,仰仗晉宣公壓製白子墨的樣子,也是裝的!”
齊雲海現在是把自己丟失五郡之地的錯全算到了白郅易頭上“各郡郡守,連我一手提拔起來的浩平郡郡守也投靠了九祖!不過還好,阜陽郡北扶臾似乎是遭到九祖兵鋒影響,失蹤了!”
風競流點頭“白郅易,不,白月秋,她是天生聰慧的帝王。九子聖軍事起,天下對妖帝親政的呼聲越發不可控,她卻能忍住!”
“她想得很清楚!這時不親政,發布出任何錯誤政令,罪名都不會落到她頭上!”步孤仁心肺氣得有些疼。
“如果不是九子聖軍,這丫頭不知還要藏鋒多久!——我們原本有各種計劃。可以賺取她的信任,也可以通過心魔扳倒白子墨,甚至可以發動一場戰爭,推翻白子墨。我們原本掌握各地勢力!”風競流怒目圓睜,喋喋不休地抱怨著。
一向沉穩的風競流也開始展露他霸道蠻橫的天性。
“索性,白子墨也沒有好到哪裡去。他原本已逐步掌控三大長春會,現在也開始失去控製。”步孤仁麵露精光“而且,我們還遠沒有傾頹。”
步孤仁說完這句話,有些不滿地沉聲道“九祖要靖奉太微,要讓天下散修投靠他們?很好……任何計劃都抵不過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