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黎恍然「原來如此。十二天,你倒是不負俠名。生生將白殿主的本事拔高到我需仰頭看的地步。」
十二天眯眼「或許沒有那麼高。不然,要荒公為何還要阻攔我等?」
安黎毫不掩飾倨傲之色「如果我沒猜錯。——白殿主,你的傷是好了。但留下的隱患,還遠未消除。」
白子墨持平長劍「也隻夠讓你阻攔半天。」
安黎眉頭輕挑,心頭冷哼「這廝……」
十二天回頭看向步孤仁。
麵色難堪的步孤仁點頭對眾人說道「走吧。」
白郅易等人隨在十二天與步孤仁的身後,衝向安黎。
白子墨劍動,其勢最先至,光後起,而其聲最後達。
一劍撲向安黎。
安黎鬢角冷汗淌下,咬牙咧嘴,最後仍是堅持不住,側身閃了開來。
劍勢不老,光芒破開一方大洞,霧城微震,清風隨之湧入霧城中。
白郅易心中輕歎「逼人退讓不難,令人自知不敵,才是最難。」
安黎望著氣息微亂的白子墨,且惜且恨地輕歎道「山有美木,奈何填宮。你有這一身本事,為什麼逡巡不前,隻知做帝王鷹犬?」
白子墨以劍代答。
白郅易等跟隨十二天從洞中離開。
池魚歸淵,羈鳥脫籠,身出霧城,便見一麵屏山橫立眼前。
群山之麓與大湖相接,正是白郅易等人最初身處的大湖。
那山嶽危高入雲,一排飛流掛作銀川,從雲中垂流而出,貼著山體,彙成山麓下的大湖。
仰見雲天,其無穹頂,滄流在山。俯察海湖,危山映水,與湖同淵。
回身望去,大湖如玉石般被截斷,隻有一麵虛無立於眼前,調用靈力去感知,連靈力也化作虛無。
在這片無物中,看不到霧城,更看不到任何事物,仿佛湖水與天地一同消失,獨留虛無孤芳。
「這是安黎的手筆,他將一半湖水化作陣法,凝作霧城。」十二天解釋道。
「眼前景象美輪美奐,可這山這湖,絕無半點特殊之處。能以普通湖水,化為困敵之城……」白郅易心中微動,旋即又失笑道「我也是個俗修士。」
眾人不解白郅易莫名的發言,隻將注意力放到眼前。
半麵大湖,接著危山,不斷有水汽氤氳而出,逐漸聚攏至身前。
秦墨駝眉頭微皺「這麵山屏,有十個洞窟。顧玉成就在這其中。」
「九祖在拖延時間!或許我們到了,他們要做的事情也做完了!」齊雲海在白子墨不在後,更加膽小起來,哆嗦著言語道。
白郅易隻有凝鼎修為,卻流露出最期待的神色「無論任何情況,我們都要試一試。正因為九祖要完成某一件事,我們就更不能讓他們稱心如意。」
步孤仁蔑視齊雲海「留在這裡的風險更大。」
齊雲海這才止住嘴,跟上眾人。
靠近群山,眾人這才發現,雲中山頭瀉「出的瀑流,也是十個。
「每個瀑流中,都有一個水洞。」秦墨駝咬牙「都有顧玉成的氣息。」
眾人不得不逆流而上,向著最近的瀑流而去。
此處瀑流顯然也有九祖的加持,消耗了白郅易等人不少時間。
在進入水洞後,秦墨駝驚喜地喊道「是這個!?」
眾人有些驚訝,旋即感到不對勁,紛紛邁入洞窟深處,釋放靈力照亮窟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