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蒼舒良在裡丐幫待了許久,他是在睡夢中被人抓起來提摟到裡丐幫內,扔給了月張堂古泥堂主。
蒼舒良當時摔了個七葷八素,緩過神來恍惚間確認是自家師父摔的自己。
一旁古泥捧著一份情報,淡淡說道「你師父常在秦老麵前吹噓他對老三徒弟的愛,堪比父愛如山。今日一見,原來是劉備對阿鬥的愛。」
蒼舒良捂著疼得像是斷掉的腰,齜牙擠眼,無法反駁。要不是太疼,他甚至想讚成一句「劉皇叔沒我家師父勁兒大,師父的父愛,夠給力!」
蒼舒良眼下隻能努力適應眼前的環境,包括這個看起來非常不好惹的古堂主。
蒼舒良漸漸熟悉古泥後,了解到這個情報頭子隻會在固定時間段變得心情煩躁,也就是情報最多的那段時間,隻要避開就好。
不過……
自從妖國九子聖軍橫空出世,裡丐幫的情報壓力就沒降下來過。
當蒼舒良明白以上這一點時,古泥的言語攻擊已如箭雨般射穿他心中柔弱的城郭無數次了。
他早就從一個單純的史書小吏,蛻變為一個無情的情報整理者。
「我在月張堂挨罵無數,我的心,早已像乾枯結冰的墨一樣冷了。」蒼舒良冰冷的眼神中儘是無情。
古清源走來,在蒼舒良麵前砸下一枚三生戒,裡麵的情報能淹沒十個蒼舒良,或許還多。
蒼舒良顫抖著手「這些,都、都是我的?」
古清源很不樂意地反問「不然?你師父把你送過來,不就是因為你能整理情報?還說你是什麼史卷浩瀚可充棟,春秋筆法之天才。結果,就這?」
蒼舒良乾癟的嘴也跟著顫抖起來「我那冰冷的心,在顫抖啊!!!裡麵全是冰碴子!」
古清源可不管什麼冰冷、水冷的心。
誰叫這個狗東西是顧玉成那個大狗東西的手下?——愛屋及烏,恨狗及狗。大狗東西顧玉成的手下,也必是小狗東西。
九聖借顧玉成的名號召集聖齊宗修士,顧玉成之名更加揚名四海。
天下修士都在討論顧玉成,通過九祖,也逐漸猜準了顧玉成就在妖國。曾經還有一個化名叫顧文月。
他們雖不知顧玉成為何深入妖國,也不清楚顧玉成究竟有怎樣的身份,又是什麼身世,但該無中生有的故事,絲毫不少,該人雲亦雲的傳言,一個比一個離譜。
古清源不清楚顧玉成究竟懷藏著怎樣的秘密,也不深究。
她知道顧玉成和顧文月是一個人,就夠了。隻這一點,就注定了蒼舒良的悲劇。
被秦吏丟來輔助月張堂整理情報的蒼舒良絕想不到,他冰冷的心,冰碴子全是顧玉成加的。
即使案牘堆山,蒼舒良依舊能提筆邀天勢,揮字如河來,一目十行,文不加點,其整理情報的能力,堪比月張堂堂主古泥。
不過二人在巨量情報的摧殘下,一個是越發暴躁,一個是越發心冷。
暴躁的古泥沒事兒還要派古清源摧殘一把蒼舒良。
蒼舒良的日子,冰碴子是越來越多。
也隻有在夜半後,蒼舒良才會有自己的時間。
這時他大多會選擇提筆書史來放鬆自己。——以他悟道境的修為,遠不能旬月費力而不勞神。但偏偏能借著編纂史書的方法,令自己神采奕奕,終日不倦。
蒼舒良也正是憑借這個誇張的能力讓其師父秦吏直呼「比我還牲口。知多則智,思足則慧。智渠慧水,相應成聖。——得想個變態的辦法,激一下這小子的慧性。」
那時候蒼舒良哪裡想得到,他師父的辦法,是真變態。
東方吐白,蒼舒良精神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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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又是充實的一天。」
抖一抖手中寫下的皇皇巨著,蒼舒良不禁躊躇滿誌「論天下史官,我說第一,也隻有師父敢揍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不等蒼舒良得意完,兩段蔥指從窗外伸進,夾走了蒼舒良手中厚厚的紙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