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說,這麵不大不小的石壁,隱於雲中,當如砂石葬戟,光秀皆藏。
偏偏東皇太一遨遊於此,飛渡深淵時,忽見腳下淵中雲海烏光如油,泛溢而出,填滿整個雲淵。
見此奇景,東皇太一驅身下訪,興盛而來。
結果隻看到眼神這一麵凡之又凡,平庸至極的石壁,不禁敗興。
這時,崖底傳來腳步聲。
一名修士悶頭走出。
東皇太一早察覺了他,隻是觀識石壁,不想理會。
那修士卻是才看到前方有人,猛地一趔趄。
東皇太一不說話,那修士也沒說什麼,來到石壁前,張開厚實巴掌不斷摩擦起來。
東皇太一會心一笑,心想:這個遊荒境的修士,是這石壁的主人?也是有知恥之心的。
誰知,那修士自顧自擦去原先的文字後,又磨破掌心,將石壁漫上一層鮮血,調動元氣於鮮血中原原本本地刻下剛磨去的文字。
東皇太一不禁凝目。——這是乾什麼?是覺得突破了,目中無天?飄了?還是覺得自己說得對?
在修仙時代,很多修士的境界一生不會有改變,一輩子也未必突破。
也就是說,你生來是地精,這輩子或許隻能待在地上。
眼前修士有所突破,自然可喜可賀。
但僅憑遊荒境,就可以說「天命可履」
天,就算會被踩在腳下,也不會是你個遊荒境的腳下。
不等東皇太一做出舉動,收回掌心的修士開口了「我叫淵仲。來自淵履一族。」
東皇太一根本沒聽說過淵履一族。
不過也正常。
大荒修仙之族何其之多,東皇太一都未必敢說自己走遍了大荒,又怎敢說自己識遍大荒之族。
淵仲回身向前,也不怕東皇太一扭頭離開,隻顧著訴說「實際上,我們這一族呢,也是一群不同種族形成的。」
「我們的祖先,是一群地精……」淵仲還想接著說。
東皇太一緊隨其後,直接打斷道「龍生龍,鳳生鳳,這是天賦!也是天命!高貴者生來注定。——地精修士,怎麼可能會有遊荒境的後人?」
「難不成,你變異了?」東皇太一猜測道。
淵仲輕笑「運肅斯寧,長生未豫。——一個人的命運,其實早已定下。肅穆而寧靜。任人如何費儘心機,也難以改變。但,我們的祖先認為,長生之路,並未絕斷!」
東皇太一眉頭微皺。
他東皇太一作為無名之妖,喜歡遊曆四方。因為總能聽到、見到新奇而驚心的事物。.
眼前這個淵履一族的淵仲,正帶領東皇太,向著一場偉大的征程前進。
二修士穿過崖底。
眼前景象豁然開朗。
東皇太一眼裡,有妖,有人,有精怪修仙的植物、獸)。
都來自不同的種族,或許更是不同的族群。
這些修士在看到淵仲後,爆發出由衷的歡呼。
「萬歲!」
「萬歲!」
「天命可履!以
生克亡!」
眾修士的喊聲,如孩童盼望長大一樣熾熱。
或許,這也是一群期待成長的「孩童」。
看著在場以方升境為主的修士們,東皇太一忍不住開口「你們,相信長生之路?」
眾修士看不出這陌生外來者的可畏,紛紛咧開嘴,亮出兩排牙「我們是淵履一族!」
「淵仲所言若是屬實。那麼。這個族群豈不是正在集體進化?從地精,進化到了遊荒境……」
東皇太一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