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南氏非但沒走,甚至還大膽的走向前,用溫水浸濕了帕子,幫他擦拭額上不斷滲出的冷汗。
林相火氣消散不少,許是生病的緣故,也記起了兩人之前柔情蜜意的時刻。
他長出了一口氣道:“沒想到,我生病的時刻,竟然是你陪在我身邊照顧啊!”
小南氏連忙爭辯:“曦兒原本也想過來的,可是你知道她受了那麼重的傷,根本就無法動彈不得,再說了,你就是妾身的天,妾身不心疼你,心疼誰?”
林相動容的拍了拍她的手,卻又被新起的一波疼痛給折磨的渾身打擺子。
小南氏這才不安的說道:“相爺,妾身說句你不愛聽的,你這病痛來的這般突然,可彆是中了邪吧,有人對你用了邪祟之術詛咒,不然為何郎中會查不出病因?”
林相整個人陡然冷靜下來,他從齒縫中艱難擠出一句話:“你是
說有人詛咒我?”
小南氏用力點頭:“妾身在老家的時候,就聽說過用詛咒厭勝術把活人給弄死的,你身份尊貴,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啊!”
林相眼底閃過一抹寒光,他虧心事做多了,還真害怕有人背後詛咒自己,先不說彆人,單說方氏肯定會恨他的吧?
想到這裡,他就再也沒有猶豫。
他啞聲命令:“福泉,快點去京郊佛寺把誌遠高僧請來,如果他不肯,就多捐些香油錢給寺裡,直到他來為止!”
福泉領命快步離開,絲毫沒有發現小南氏那雙滿是算計的眼眸。
林相原本還想著要等到下午的時候才能見到誌遠高僧呢,卻沒料到,還沒到中飯的時刻,他就已經進門。
他喊了一聲佛號,慈眉善目的說道:“聽聞相爺身體不適,貧僧就著急趕來,不知道到底是出了何事?”
林相連忙將他請
進屋,臉皮哆嗦的回答:“我渾身疼的厲害,但是郎中卻又沒查出什麼,哪怕喝了藥也沒有消痛,你快幫我看看,是不是被什麼邪祟給纏上了?”
誌遠高僧認真打量了他一眼,在他屋內來回走了一趟,伸手撚了撚佛珠,神情間也有些欲言又止。
林相著急催促:“我的大師誒,你也彆打啞謎了,我都快疼的虛脫了,你趕緊說到底是怎麼回事吧!”
誌遠高僧凝眉沉吟:“相爺所料不錯,你周身黑氣繚繞,整個屋子被凶煞包圍,隻怕三日內,若不查出邪祟,你就會暴斃而亡!”
林相直接給嚇癱了,要不是小南氏一直扶著他的胳膊,他就能躺地上去。
他艱難吸口氣,顫聲哀求:“勞煩大師幫我查出邪祟,我到時候必然會贈送你豐厚的報酬!”
誌遠高僧也沒有猶豫,直接將手裡的佛珠往地上摔了下去
。
散落的珠子嘩啦啦到處亂滾,但是片刻之後,卻又聚集在一起,正是東邊的方向。
林相耐著性子詢問:“大師,這是什麼異象?”
誌遠高僧莫測高深的呢喃:“問魔珠提示邪祟就在東邊的院落,隻要派人搜查,就能尋到妨害你身體健康的邪祟之物!”
小南氏適時開口道:“不可能,東邊院落住的是我姐姐,她常年纏綿病榻,且心地良善,又怎麼可能用邪物妨害相爺?大師一定是算錯了,你重新再弄一回啊!”
誌遠高僧擰了擰眉心:“我佛已經有了警示,你若是執意不肯相信,那又何必請貧僧前來?”
他上前俯身收了散掉的佛珠,謹慎裝好之後,轉身就快步往外走去。
林相旋即反應過來,他厲聲訓斥小南氏:“還愣著乾什麼,趕緊把大師給求回來啊!”
她忙不迭跑過去道歉:“大師,
你不要跟我這無知婦人一般見識,我隻是覺得姐姐不會做那樣的事情,這其中肯定有什麼誤會!”
林相麵色陰沉難看,他可不這麼認為。
方氏興許不會做,但是那個小逆女就有可能!
畢竟她的院子也是在東邊!
他用力握了握拳,憤怒說道:“福泉,帶人去搜查大小姐的院子,她若是敢拒絕,就將她以不孝之罪,押送進京兆府!”
此時,林若幽正在紫兒給她收拾出來的藥房內配藥,她知道外祖父因為常年打仗,身體落了難以恢複的傷痛,幾乎夜不能寐。
她想要修複之前的關係,就必須對症下藥。
剛配好一瓶止疼散,就聽到紫兒咣當一聲把房門給推開,她滿目慌亂的跑進來道:“小姐,老爺清晨不是生病了嗎?也不知道打哪裡請來了一個高僧,非說東邊院子有邪祟,這不正帶著人過來搜查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