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芍瞬間僵在宋境懷裡。
心口一熱,莫名想哭,卻又咬唇忍住了。
剛才都沒哭,現在哭什麼。
她好半天才鼓起勇氣答話:“這件事也不能怪你……”
宋境卻沒有再說話,很快恢複了冷漠淡然的神情,抱著白芍大步走出去。
外麵,接應的人已經到了,戰墨辰這邊的車也停了一排。
戰墨辰紅著眼睛抱安顏上車,低頭在她額頭上一遍遍輕吻著,溫聲安撫:“顏顏彆怕,沒事的,我們這就去醫院。”
安顏本來肚子就隱隱作痛,那一巴掌打下來,她現在不僅肚子疼,腦子都昏昏沉沉的,整個人都軟軟地靠在戰墨辰懷裡,揪著他的衣襟,默默忍受著。
聽到戰墨辰的安慰,她腦袋在他胸口蹭了蹭,算是無言的安慰。
儘管戰墨辰已經克製得很好了,她還是能清楚地感受到他的害怕和慌張。
不過儘管腦子昏沉,安顏也沒忘記白芍。
“小芍呢?她也被打了,帶上她一起去醫院……”
“我從不多管閒事,誰惹出來的麻煩誰自己收拾爛攤子。”戰墨辰神情依舊溫柔,眸底卻有冷色閃過。
安顏一愣,哭笑不得,戰墨辰的意思是,白芍的事情該歸宋境管?
那宋境管嗎?
她掙紮著起身透過
車後窗看去,隻見宋境抱著白芍走出來,身高腿長,白芍在他懷裡顯得格外小鳥依人。
“這還差不多,算他有良心。”
安顏心知肚明她們是被宋境連累了,也忍不住附和了一句。
她還好說,平時宋境沒少照顧她和三小隻,她被那些人判定和宋境是一夥兒的,也不算冤枉。
可白芍招誰惹誰了,純粹是無辜路人甲一個。
戰墨辰見安顏朝著車後麵看了三秒還不回頭,霸道地把人圈回了懷裡,還抬手覆上了她的眼睛。
“不許多看彆的男人。”戰墨辰俊臉微沉,宣示主權。
戰墨辰的醋壇子好像隨時隨地能打翻,安顏又是肚子疼又是想笑,窩在戰墨辰懷裡也不敢亂動了。
就在車子即將開動時,她猛然坐了起來。
戰墨辰嚇了一跳,下意識扶住她的腰:“怎麼了?”
安顏滿臉焦灼,伸手去拉車門:“還有個想要幫助我們的醫生,他也中槍了,你快讓人看看他怎麼樣了,他比我更需要搶救……”
“我們的人已經把他抬上車了,他是右胸中槍,暫時沒有生命危險,夫人請放心。”坐在前排的保鏢連忙出聲解釋。
安顏這才鬆了口氣:“沒事就好,他是個好人,也是被我們連累了……”
“乖,沒事了。”
戰墨辰再度把安顏按回懷裡,車子朝著醫院疾馳而去。
夜深人靜。
靜謐的夜色掩去了白天發生的一切。
病房裡,安顏經過一係列檢查,醫生表示沒有大礙,隻是孕早期胚胎有些著床不穩,開了安胎的藥喝下,這會兒已經沉沉睡去。
戰墨辰寸步不離守在旁邊,直到安顏微蹙的眉頭徹底展開,他才放開她的手,輕手輕腳走出病房。
隔壁,白芍的病床邊,宋境也安靜地守著。
雖然相處的時間隻有短短一麵和那荒唐的一夜,但是在宋境的印象裡,白芍是個明媚活潑,乾脆又爽朗的女孩子。
像是溫室裡的嬌花,卻又帶著玫瑰一樣的生機勃勃。
但此刻,這個如玫瑰一樣灼烈的女孩子卻被嚇得成了一隻受驚的小貓。
半張臉埋在雪白的枕頭和被子裡,手指緊緊揪著被子的邊緣,時不時不安地驚悸翻身,發出驚恐的呢喃。
宋境靜靜地看著她,最終歎了口氣,在白芍再一次輕微抽搐的時候,輕輕地撫著她的額頭。
似乎因為在夢裡得到了安撫,白芍漸漸從噩夢中平息下來,睡得安穩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