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媽說,你畢竟是我的親生父親,又照顧她這麼多年,讓我儘量為你爭取輕判。”
安顏話落,安邦國身體驟然一顫,隨即捂住了眼睛,好半天沒作聲。
好一會兒,他才紅著眼眶抬頭看向安顏,帶著卑微的希冀:“那你媽媽她,有沒有說過想見我一麵?”
“沒有。”安顏毫不猶豫回答,無情打斷安邦國的幻想。
安邦國眼底再也忍不住淚光閃爍,滿是愧疚和後悔:“當年是我錯了,我對不起雨欣,真的對不起……”
安顏抬頭看向窗外,沒有再給出任何回應。
安邦國這聲對不起,真的太遲太遲了。
三天以後,關
於葉翠婉謀害白雨欣一案正式開庭審理。
安邦國出麵作證,把當年的事情一五一十全都說了出來,指證葉翠婉企圖殺害白雨欣。
葉翠婉被關了這麼多天,精神早就崩潰了。
聽到安邦國的指證,她仍然大喊大叫不肯承認,甚至還拿出當年的監控視頻試圖證明安邦國也參與了謀殺。
但葉翠婉萬萬沒想到自己會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監控反而證明,她是鐵板釘釘對白雨欣動了手。
而安邦國是在事發後才趕到的,隻是幫忙清理了現場。
法庭審理之後,判定葉翠婉為主犯,安邦國為從犯。
葉翠婉以故意殺人罪,被判處二十年有期徒刑。
安邦國罪責較輕,認錯態度較好,再加上他照顧了白雨欣二十多年,且取得了受害人的一定諒解,被從輕判處有期徒刑五年。
聽到這個結果,葉翠婉當場發瘋撒潑,怒罵安邦國。
“你這個畜生,你不是人,都是你害了我!你們都是王八蛋,你們都想害我,都是你們的錯,該坐牢的是你們!”
法庭上所有人都被她罵了個遍,最後被法警強行拖走。
一切都塵埃落定,安邦國在服—刑前,提出想要見白雨欣一麵。
消息傳到安顏耳朵裡,她小
心翼翼跟白雨欣提起。
“媽,你要是不想見他,我就讓人回絕了。”
白雨欣卻搖搖頭,笑容淡然。
“不要把媽媽想得太脆弱,我也該見他一麵,當年的一切也該做個了結。”
於是安邦國如願以償,在正式被收監之前,見了白雨欣一麵。
這二十多年裡,安邦國從來沒覺得白雨欣遠離過,她就躺在地下室裡,他隨時都能看上一眼。
可當他戴著手銬,穿著囚服,走進房間,一眼看到那個坐在玻璃外的美麗女人時,他才恍然醒悟,他們真的已經二十多年沒有見過麵了。
她依然容貌傾城,風華絕代,靜靜地坐在那裡,就像是從畫卷裡走出來的仕女一般。
而他已經成了落魄的階下囚,前途一片晦暗,後半生一眼看得到頭,他此生再也沒有希望了。
安邦國在白雨欣對麵坐下,渾身僵硬,如坐針氈,甚至不敢直視白雨欣的眼睛。
但他又忍不住偷偷去看白雨欣的臉,近乎貪婪地望著她美麗的容顏,哽咽出聲。
“對不起雨欣,當年是我鬼迷心竅,辜負了你,對不起。這些年,我從來都沒有忘記過你,我還愛著你……”
“你等我出來好不好,我一定用我餘下的日子儘力來補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