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
顧婉被司祁正捏著下巴,眼淚鼻涕合著口水齊齊往下落,哭得萬分淒慘。
“犯賤!”
她的眼淚鼻涕落在司祁正手上,司祁正嫌惡地鬆開了手。
司祁正坐回沙發上,慢條斯理地擦乾淨手指,把用過的紙巾砸到顧婉臉上。
“你記著,我能把你從戰家和宋家的手裡救出來,就能把你再送回去,來,說說看,你準備怎麼報答我的救命之恩。”
“我,我……”
顧婉趴在冰涼的地板上,渾身都被寒意浸透,瑟縮了好一會兒,才囁喏著開口。
“司二少,我這幾天一直在儘心儘力服侍你,也算償還了你的救命之恩……”
“什麼?”
司祁正挑挑眉,像是看傻子一樣看著顧婉:“你覺得我缺人陪睡,睡了你兩天,我對你的救命之恩就能一筆勾銷?”
司祁正冷笑連連,直接抓起手邊的杯子砸在了顧婉臉上:“你特麼把我當冤大頭啊?!”
高腳杯和紅酒劈頭蓋臉砸下來,紅酒撒了顧婉一身,高腳杯在顧婉身邊濺起一地碎渣。
顧婉嚇得尖叫,卻又很快住了嘴,流著眼淚匍匐在地上,不停地求饒:“我不是那個意思,司二少你要我做什麼,我都會去做的……”
“哼,算
你識相。”
顧婉低眉順眼的狼狽樣子很好地取悅了司祁正,他扯了扯領帶,哼笑道:“你現在跟一隻過街老鼠一樣,除了我這裡,還有地方去嗎?”
過街老鼠……
顧婉麻木地聽著,麻木地搖搖頭。
從捅了顧時遠那一刀開始,她就徹底沒了回頭路,徹徹底底眾叛親離無家可歸。
顧家大小姐的身份,娛樂圈的榮光,白家大小姐的親姐姐……
她現在什麼都不是了。
仔細想想,天下之大,好像除了司祁正這裡,再也沒有她的容身之處。
顧婉淒然一笑,原本想要逃跑的心思徹底熄滅。
原本還有幾分亮光的眼睛裡徹底變成一片死氣沉沉,她坐直了身子,對著司祁正低下頭去。
“司二少到底想要我做什麼,直接說吧。”
就那麼一瞬間,顧婉不抖了,也不哭了。
柔順沉默的樣子像是徹底被馴服的寵物。
司祁正有些驚訝,但心裡更高興。
識趣一些的小貓才能讓人寵愛,不然養著有什麼意思?
他朝身後揮揮手,一個手下走上來遞給他一個透明的玻璃瓶子。
司祁正拿過瓶子遞到顧婉麵前。
“我要你把這裡麵的東西,注射進顧時遠的輸液瓶裡。”
“這是什麼?”
顧婉狐疑地看著那個透
明的小瓶子,下意識不想接。
小瓶子上麵沒有任何標識,裡麵的液體透明無色,但是顧婉想都不用想,都知道這絕對不會是什麼好東西。
萬一是毒藥的話……
她豈不是成了一個徹徹底底的殺人犯?
她捅顧時遠刀子,是因為顧時遠多管閒事非要衝上來保護安顏,她隻是失手了而已。
她打暈呂梅冬,是因為呂梅冬心裡隻有白芍,還給白芍通風報信讓宋境來抓她。
顧時遠沒死,呂梅冬也沒死,她從不認為自己是殺人犯。
可要是這個小瓶子裡的東西害死了顧時遠,她就徹底打上了殺人犯的烙印!
顧婉下意識後退,滿臉惶恐地拒絕:“不行,我做不到……他們都在找我,顧時遠在醫院,我根本進不去,我連接近他都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