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道酷似顧婉的身影,卻再也沒出現過。
……
那天和宋老爺子討論完林靜青的安置,宋境情緒一直都很低落。
最後還是白芍看出了端倪,追問之下,他才把這段時間發生的一切一五一十地說了。
白芍之前猜想過無數種可能,做過各種心理準備,但她還是被這不堪的真相震驚了。
她看著宋境,很久都不知道該怎麼開口安慰。
因為她太了解宋境的心情了。
他們算是同病相憐。
她唯一比宋境稍好一點的是父親白雨齊還活著,她不用在白家和母親呂梅冬之間做選擇。
但是宋境和林靜青這個母親之間,卻橫亙著公公宋燁的一條命,這是無論如何都邁不過去的天塹。
同是天涯淪落人,這世上還有比他們更苦命的夫妻嗎?
白芍想不到更好的辦法開解宋境,隻能儘量抽時間多陪陪他。
可是宋境一直悶悶不樂,她心裡也很難受。
這天宋境吃完飯就去了書房,很久都沒出來,白芍在臥室裡等到快淩晨,實在忍不住了。
她披上睡袍,端了一杯溫牛奶,敲響了書房的門。
宋境坐在書桌前,身體一動不動,目光看似平靜。
白芍放下了牛奶,輕輕擁住了他。
“老公,你往好的方麵看,事情過去那麼多年了,我們都該放下了。你也無需自責傷心,這根本不是你的錯啊。”
宋境沒說話,隻是抬手攬住了她的腰。
倆人靜靜相擁,好長一段時間,誰都沒有說話。
或許是白芍的這個擁抱太過溫暖,他將頭埋在她的胸腹減,突然輕輕哽咽了起來。
父親早亡,母親背叛,他所能做的,隻是保住林靜青的一條命而已。
白芍心疼地抱緊宋境,等他情緒好些了,才敢問起其他。
“其實我擔心一件事,媽……伯母突然不見了,笛家和笛貝那邊,會不會追究?”
宋境情緒慢慢平靜,他眸底微沉:“不管他們,他們想跟我要人,就憑自己的本事來,我隨時恭候。如果有人問起你,你直接說不知道。”
白芍雖然覺得這樣做不太妥當,可這是宋家和林靜青的恩怨,她說什麼都不合適,隻能同意了。
隻是她天天都要在琴行和笛貝碰麵,每次看見笛貝都難免心有戚戚。
笛貝不知道白芍心裡的不自在,隻以為林靜青一直在被宋境照顧著,一心替母親心願得償感到高興,很快恢複了之前的工作狀態。
就這麼風平浪靜地過了幾天,笛貝慢慢也起了疑心。
自從林靜青被接走後,一開始母子倆還能聯係得上,但是最近他連林靜青的電話都打不通了,終於察覺到了不對。
這天快下班的時候,笛貝敲開了白芍辦公室的門。
“白姐,最近我和我媽聯係不上,你知不知道她現在過得怎麼樣?能不能幫我傳個話,讓她給我回個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