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時遠把司老夫人的意思原原本本說了出來。
“……老夫人對戰家沒有任何惡意,對我們夫妻兩個也很好,但夜井是她的命根子,很多時候,她難免會苛責了些。”
“她對夜井的期許,是成為一個喜怒不形於色,沉穩而沒有任何弱點的合格家主,她不想看到夜井因為任何人而分心牽掛。所以,暫時還是不要讓暖暖和夜井見麵了,等以後有機會再說吧。”
“原來是這樣。”戰墨辰一聽就明白是怎麼回事了,俊美的麵容上並沒有什麼波動。
可能普通人很難理解司老夫人這種近似於固執苛刻的做法,但對於戰墨辰這樣的人來說,司老夫人這種想法再正常不過。
他和宋境都是作為家族繼承人被培養長大的,他們的成長過程中,不但要進行嚴苛的訓練,繁重的學習,還要最大程度磨煉心誌。
隻不過戰家和宋家對於繼承人心誌的磨煉,著重於堅韌強大,而司老夫人的培養方式……
這是要把一個好好的孩子逼成
冷漠絕情的繼承者嗎?
想起司夜井那張古井無波的淡漠麵孔,戰墨辰長眉微微蹙了蹙。
但這是司家的家事,無論是他,還是顧時遠,都不能貿然插手。
“那就這樣吧,暖暖那邊我會和她說,我們明天直接回國。”
戰墨辰說著,又深深看了顧時遠一眼,語氣淡淡,卻帶著微不可察的關切:“你們也多保重。”
“嗯,你們也一樣。”
顧時遠點點頭,起身告辭,走到門口卻又遲疑一瞬,回過頭來。
“記得替我照顧好老爺子,有機會我會回去看他。”
說完,顧時遠毅然轉身,腳步匆匆地消失在了門口。
遠去的背影裡,帶著明顯的無奈和倉惶。
戰墨辰佇立原地良久,才收回眼神,深邃的眸底,痛意一閃而逝。
片刻之後,他回到書房,安顏正在那裡等著他,精致的眉眼間滿是擔憂。
“怎麼樣?到底是怎麼回事?”
“沒事,是司老夫人和司夜井之間出了點分歧,他暫時還不能見暖暖。”
戰墨辰把安顏攬進懷裡,溫柔地安撫她:“至於媽和……爸,他們都很好,你放心。”
“那就好。”安顏點點頭,總算是鬆了口氣。
但她有些好奇:“司老夫人向來把司夜井看得很重,雖然嚴厲,但也算得上千依百順,他們會有什麼分歧?”
“司老夫人認為暖暖是司夜井的牽絆,不許他們再見麵,司夜井在家裡鬨絕食。”
戰墨辰簡短地說清緣由,眉間隱隱透著寒意:“想辦法讓暖暖忘記這個朋友吧,我們以後也不必再和司家有任何來往。”
明白司老夫人的意思是一回事,司老夫人忌憚他的女兒,那是另一回事。
暖暖是他們捧在手心裡的小公主,千嬌萬寵,憑什麼要被司老夫人忌憚,當成她曾孫的磨刀石?
安顏聽完,精致的眉眼間也浮現出一絲擔憂。
司老夫人寧可看著司夜井絕食,也不允許司夜井見暖暖,由此可見是下了多大的決心。
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