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發?
笛貝寒毛倒豎,猛然推了一把,霍然睜開了眼睛。
而隨著他這一推,女人的嬌嗔聲驟然響起——
“你
乾什麼啊!能不能讓人家多睡一會兒!”
女人說完,又把腦袋埋回了笛貝胸前,一雙柔軟的手臂牢牢抱住了笛貝的腰。
女人的身體很軟,但那種粘膩的觸感讓笛貝後背發涼,感覺像是被一條蛇纏上了一樣。
靜默了兩秒鐘之後,笛貝終於從驚悚懵然的狀態中反應過來,猛然一把推開了女人,怒吼出聲:“滾!”
由於笛貝用足了力氣,這一推,女人直接從床上飛了出去,重重摔落在地上。
“啊——”
女人發出殺豬般的尖叫,從地上爬起來,臉色扭曲地指著笛貝破口大罵:“你xx媽是不是有病?老娘陪你睡了一晚上,你居然對我動手?”
麵對女人的斥罵,笛貝麵無表情地沉默著。
片刻之後,他僵硬的轉過頭去,死死盯著她:“誰讓你來的?”
沒頭沒腦的一句話,卻讓女人的氣勢一下子弱了不少。
她眼神閃爍了兩下,有些心虛:“……什,什麼?沒人讓我來,明明是昨天晚上你在酒吧裡先糾纏我的……”
女人努力爭辯著,卻在笛貝陰沉的目光裡漸漸沒了聲音。
酒店的地板很涼,但女人卻莫名覺得,這個男人的眼神更冷,讓她不由自主從骨頭縫裡冒著涼氣。
女人心口緊了緊
,迅速從地上爬了起來,去拿自己的衣服。
三兩下穿好衣服,她頭也不回地朝外走去。
她有一種預感,她要是再不走,這個男人一定會打死她!
女人的身影很快消失在門外,隻剩下呆滯地坐在床上的笛貝,還有一室狼藉。
笛貝麻木地看著這一室狼藉,絕望地捂住了臉。
他沒有和彆的女人睡過,但他不是蠢貨。
昨晚的確是什麼都發生了,他被人算計得徹徹底底,什麼都不剩了。
他原本以為,得不到最喜歡的人,他可以等。
他能夠在這個肮臟冷酷的世界上獨善其身,等到將來能夠追逐屬於自己的那束光的時候,他可以把最完美的自己展現給心裡的女神。
可現在,他也淪落成了世界上最齷齪的人。
他還怎麼配得上那束純白無暇的光?
他還怎麼配?
他連一個人的癡心妄想都不配了!
無儘的悔恨湧上心頭,輪番在他心頭淩遲。
笛貝捂著臉,痛苦地把頭撞在堅硬的床頭上,一下又一下。
似乎這樣,他就能回到昨晚沒有喝酒之前,就能讓時光倒流,就能讓這一切都沒有發生過。
但是已經晚了。
他已經和一個來曆不明的肮臟女人睡了,他徹底臟了。
再也回不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