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蓮雪手持玉劍,周身環繞道符,嬌叱一聲,便向著飛璜護法殺了過去。
另一邊,南雲洲飛舟的甲板上,蒼鬆道人氣息萎靡,單膝跪倒在了地上。
全力一劍效果的確非凡,但那一劍抽空了他的法力,以至於如今的他,再無戰鬥之力。
他擔憂地看了一眼祁蓮雪的道身,然後下令道:“所有人全部退入船艙,不管發生什麼事情,都不要出來!”
船舷上,一眾天師見到了蒼鬆道人與祁蓮雪獨戰七大護法,胸腔裡都翻湧了滾燙的熱血。
聽到蒼鬆道人的命令,元嬰期之下的天師們死死地咬著牙,握緊了拳頭,僵硬地進入到了船艙之中。
而十餘位元嬰期的天師,卻大叫道:“蒼鬆前輩,我們來助你!”
“胡鬨!”蒼鬆道人心中感動,但卻嚴厲叱喝,“老道說了!所有人都下去躲好!”
那幾位天師聞言,雙目赤紅,惡狠狠地看向了天空之中的那些劫天教護法,似乎是要將他們的身影牢牢地烙印在腦海之中。
今日之劫,若能渡過,他日,必將踏平劫天教!
他們咽不下這口氣,但無力麵對蒼鬆道人那灼烈的目光,隻能進入到了船艙之中。
蒼鬆道人暗鬆了一口氣。
飛舟船艙之中,另外刻有一道頂級的防禦陣法,就算是飛舟傾毀,也能夠短暫護住這些後輩們的安危。
他隻希望,能那防禦陣法能夠多撐一會兒,撐到還有其他州的飛舟經過這裡,發現這裡的異常……
周玄跟著人潮也進入了船艙之中,進入之前的最後一刻,他看到了蒼鬆道人的臉上寫滿了視死如歸四個字,心底不禁歎了一口氣。
便在穿越過某道拐角的時候,身形一晃,留下了一道法力化身,而其本尊,則是以遁形之法化為了一縷青煙飄然而去。
……
昏沉的天穹之下,祁蓮雪大戰劫天教護法,脫離了道身的桎梏後,她越戰越凶,麵對北鬥殺陣仍穩壓一頭。
然而,失去了符篆的鎮壓,其道身之上的裂紋,也是越來越多。
蒼鬆道人提起一口氣,一咬牙,便從南雲洲飛舟起身,飄落入到了廣隆洲飛舟上,欲要用自己的性命,來守護祁蓮雪的道身。
“老東西,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還想著守護他人?一並死去吧!”渾身浴血的虯招護法,忽然裹著雲氣暴露而出,手提鐵錘,惡狠狠地殺了過去。
“給我死!”重傷激發了虯招護法的怒火,這一錘,他不但要轟殺蒼鬆道人,還要將祁蓮雪的道身一並砸成肉泥!
其餘四位護法,則是隨馬彧護法操持五行之力鎮壓此間五行。
“蒼鬆前輩!”
“蒼鬆前輩!”
不論是南雲洲還是廣隆洲的天師,此刻均是驚呼出聲,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上,胸腔裡更是堵的發慌。
沒有人想見到蒼鬆道人出事。
“我輩修士,何惜一命?!要戰便來戰!”
眼見虯招護法殺來,蒼鬆道人大笑一聲,一股恐怖無比的氣勢,猛地如火山爆發一樣從他那原本已經力竭的道體之中爆發了出來!
血色的氣焰,如蒸汽一樣從他的毛孔之中噴湧而出,體內元神光耀透亮,仿佛金人!
他燃燒了壽元,以求極儘升華,拚死一戰。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一隻手掌輕輕地搭在了他的肩頭,而其體內奔湧澎湃的法力,便在瞬間被壓製了下來。
“遠沒到這一步呢……”無奈的聲音,緩緩在他的耳邊響起。
聽著熟悉的聲音,他的心頭猛地一跳,體內的血液都在這一刻恍如凝固!
還未反應過來,便見到一道身影與他交錯而過,迎著那虯招護法的鐵錘走了上去。
那人走得很慢,但落在蒼鬆道人的眼中,卻仿佛天地崩塌仍不能傷其分毫一般。
似乎哪怕深陷狂風驟雨之中,但隻要這個人來了,那麼一切便都沒有問題了。
蒼鬆道人喉嚨微微滾動,嘶啞的聲音,因為激動而微微顫抖。
“吳前輩……”
來者身著羽衣、英武不凡,不是周玄所化的仙府吳彥祖,又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