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玄搖頭道:“不必了,我還有事情,就不和你們浪費時間了。”
“慢著。”魏峰葛攔住了他的去路,麵色微沉,“我想我剛才說的還不夠清楚,機緣這事,我們沒有和你商量的意思,而是征用,你懂麼?”.
魏峰葛從懷中取出一枚令牌,令牌之上,乃是蕭瑟共鳴的圖紋,圖紋之下,更隱隱流轉著一段神韻。
他將令牌舉起對向之下,冷笑道:“我以音域執事的身份,請你隨我們走一趟。周道友,請吧!”
“怎麼,話說不通,就準備要來硬的了?”周玄眉梢微挑,“堂堂音域不過如此嘛!”
“我還以精通音律的音域,多少都是些修身養性的優雅修士,沒想到還是免不了落入俗套,出現你這等蠻橫之人。”周玄平靜地說道。
“優雅又如何?不優雅又如何?自然該對人對事,因地製宜。”魏峰葛道。
周玄微微搖頭:“原來又是個又當又立的雙標之人,可真是叫我失望。”
“我有個問題,你回答我一下,我就告訴你那個什麼黃鐘天音在哪裡,你看如何?”
魏峰葛以為是周玄屈服於他的音域執事的身份之下,開始給自己找台階下了,便譏誚道:“識時務者為俊傑,早這樣不就好了,何必讓大家都顏麵無光呢?”
周玄便問道:“你們是什麼時候從那個‘波妙音域’離開的?”
魏峰葛:“???”
眾人都是一頭霧水,不知道周玄問這個問題是什麼意思。
還是盧仙子先開口道:“不瞞你說,我們半日前集合起來,然後離開那波妙音域的。”
“半日前啊……”周玄心中哂笑一聲,不禁失笑道,“原來還真是一個巧合啊!倒是我誤會了天道意誌了……”
“想想也是,你們這群人除了這位盧仙子外全是一群烏合之眾,天道意誌怎麼會為了你們特地卡著秘境門戶呢?”
“是我想多了。”
周玄伸了一個懶腰,舒展了一下腰肢,不需要給這群煞筆當保姆護送出仙律界,真是輕鬆的很——雖說,他本也不是很樂意,但若真是仙律界天道意誌的意思,他為了阿洛的資源多少也得賣天道意誌一個麵子時吧。
不過,現在就沒必要了。
舒坦了!
“喂,你笑什麼笑?盧師已經回答了你的問題,該輪到你說黃鐘天音在哪裡了!”周圍觀望的人開始蠢蠢欲動了。
周玄看向魏峰葛,平靜道“雖然不是你回答的,但我說話算話……”
他說著便蹲下身子,輕輕地拍了拍地麵,道:“你要找的黃鐘天音……就在這
話音未落,大地之下果真有一股奇異而隱晦的波動,宛如心跳一般響起,那波動之中,正蘊藏著一段屬於黃鐘天音的旋律。
“這一段韻律,果然是黃鐘天音!”魏峰葛的眼中迸發出了璀璨的精光。
周玄兩手一攤,聳了聳肩道:“魏道友,你看,這機緣一直就在,隻是你們沒有耐心,故此便會其失之交臂,尋而不得。”
“行行行我知道了,方才我說話聲音大了一點,給你陪個不是了。”魏峰葛不不耐煩地抱了抱拳,接著馬上沉心聽聞了起來,再也顧不得周玄的情況。
其餘的修士,也是紛紛凝神屏息盤坐下來,恨不能鑽入地下,與這一股波動融合起來。
周玄搖了搖頭,帶著阿洛便騰雲而起,飄然而去。
盧仙子看著如癡如醉的眾人,輕咬嘴唇猶豫再三,還是乘奔禦風,追著周玄的身影而去了。
看到盧仙子離去,那魏峰葛一時間愣了一下,但馬上拋開雜念,沉心感應起了黃鐘天音。
天空之中,周玄帶著阿洛騰雲駕霧而行。
他揉了揉阿洛的秀發,欣慰道:“沒想到你領悟出來的,竟然是那傳說中的‘黃鐘天音’,不錯不錯。”
“老師,黃鐘天音是什麼?”阿洛好奇道。
周玄便解釋道:“傳說,取不同長度的竹子,把當中打空,然而等到天氣自暖轉冷時去到昆侖山之陰,埋在接天地之氣的山凹處,隻留一孔以地麵平齊,並用竹內薄膜將露出的孔封住……”
“等到第二年的時候,隨著氣候轉暖,大地積聚的氣流開始湧動,當聚地氣最多的那一根竹管最先湧噴出地氣衝破竹膜,那一刻所發出來的聲音,便叫‘黃鐘’之聲。”
“黃鐘生林鐘,林鐘生太簇,太簇生南呂,南呂生姑洗,姑洗生應鐘,應鐘生蕤賓ruib),蕤賓生大呂,大呂生夷則,夷則生夾鐘,夾鐘生無射,無射生仲呂。此乃十二律。”
“黃鐘之聲,乃天地傳響、空穀之聲,居十二音首。”
“我沒想到,原來你所領悟的天音,便是黃鐘之音。”
阿洛聽得睜大了眼睛,眼中異彩連連,試問誰能拒絕一個如此博學的老師呢?
不過,周玄說到最後,還是搖著頭歎了一口氣:“不過很遺憾,我雖然知道一些東西,但也僅僅知道這些東西。天律方麵的修行法門,我還是真的一竅不通。”
“老師還是厲害的,那個黃鐘之音,老師隻聽過一遍就能演化出來,將那些人都給唬住了。”阿洛笑吟吟道。
周玄笑道:“哎,大道始源,殊途同歸。我隻是用經驗模擬了一下你的音域罷了,這個沒什麼了不起的,不過是描摹畫形,虛有其表,在真正的行家眼中,都是不入流的凋蟲小技罷了。”
“喔……但還是很厲害呀。”阿洛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