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陰暗的大廳內。高高的木製座椅上,昏昏沉沉靠坐著一個滿頭白發的老者。
這老者看上去七十來歲,滿臉皺紋,鷹鼻薄唇,正撐著臉頰聽底下兩人的回複。
“嗬嗬,看來那人沒有說假話。兩個符尊,居然抓不住一個妖師。這要是傳出去……”
跪著的兩個黑衣人頓時渾身發抖:“求掌門再……再給我們一次機會!”
“再給機會?當然可以啊!”老者微笑道,“你們以後對宗門的貢獻,可是大著呢!”
兩人頓時意識到了什麼,動用遁法想立刻逃走。
那老者比了個手勢。隻見大廳正上方的異獸雕像忽然張開巨口,吐出兩張紫黑色巨型符紙。.
那符紙紫氣幽幽,隱隱還縈繞著很多細小的人形魂魄。哭喊、奸笑、竊竊私語……都從符紙中傳出。
符紙“嗡”地一聲移動到兩人頭頂,在他們消失的一瞬間,它發出兩道粗大的純黑光柱。那光柱照在兩人身上,使他們立即顯出身形。
而且,兩人像雕像一般固定在地上,無法動彈。
他們還有呼吸,眼睛還可以動,但除此之外,就隻能任人擺布。
老者手一揮,兩人就消失了。
他們將被送到宗門後部的源籙堂。在那,自身的修為會源源不斷地被抽取,用來為宗門製作更多的符籙。
當真生不如死!
兩個黑衣人被送走後,坐在下邊的一個人站起來道:“王掌門,我沒有說錯吧。”
老者微微點頭:“顧掌門,你我兩宗本是舊交,我和先掌門清玄子關係很不錯。現在貴宗出了叛徒,用陰謀詭計將你趕出宗門,我仙籙門怎會坐視不理?你放一百二十個心好了。”
顧南風喜道:“等我重回宗門,再慢慢感謝您。”
老者失笑:“顧掌門,你這話說得,好像老夫幫你,是貪圖你的回報一樣。這幾十年,你們玄天宗的日子也不好過,特彆是鎮妖塔被毀,連帶著我們仙籙門一起遭殃。”
“我代表玄天宗向王掌門賠不是。”
“玩笑之語,不要當真。不過老夫聽說,那段時間以來,各大宗門好像都有些異樣。我們扶夷州北邊的奕劍宗,本源仙劍被地脈噴湧搞得差點失了靈氣,南方靈蠱山的毒蟲全體暴動,嗬嗬,幾乎掀了那群蠻子的腦袋……”
顧南風道:“是的。不隻這幾個宗門遭殃……果真是天威難測。”
“嗯,天威難測。”
王掌門王易沉吟一陣,又道:“顧掌門,上次你說的禮品我都準備好了,勞煩你帶上,儘快去找那位占卜高士,讓他測算陸淵那小子,到底藏在哪裡。”
“好!不過那人向來神龍見首不見尾,找到他要有很大的機緣。而且測算有大仙緣的人物行藏,是需要耗費極大精元的,所以也請王掌門稍安勿躁。”
“儘快就是,老夫有些……耐不住性子了。”
……
金字嶺洞府內。
陸淵道:“從他們的攻擊方式看,應該是符師。符師擅長折紙法術,我估計他們在宗內安插了法術眼線,比如紙鳥、紙壁虎之類。”
胡不歸想了想,道:“距玄天宗最近的符師宗派,那隻有仙籙門了。”
陸淵道:“仙籙門?掌門王易不是和清師尊是好友嗎?”
胡不歸道:“人走茶涼,很正常。利益麵前,友情有時候是靠不住的。”
陸淵又問:“利益?抓我對他們來說有什麼利益?”
“你在之前的大戰中一招擊潰顧南風。那種威力,即使清掌門在世也難以達到。他便猜測你有什麼秘寶。被擊敗後,他定然是逃到仙籙門,用花言巧語騙王易來抓你奪寶。即便你沒有秘寶,那也必定是有出眾的根骨,抓住後也可以用你的血肉煉製法寶、提升修為等。而作為回報,王易會幫他奪回掌門之位。”
“君子無罪,懷璧其罪。這個道理我懂。對方兩個三階符尊,抓不住我這個一階妖師,更是證實了顧南風的猜測。他們必定不會善罷甘休!”
胡不歸點頭道:“人比妖可怕得多。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以後我們都要小心。王易雖然隻有三階八星的修為,但因為功法奇特,玄術出眾,戰力幾乎達到四階水準。不少四階初期的修士都栽在他手裡。後來聽說他進入修行瓶頸,壽元也快耗儘,所以會有這冒險之舉。”
四階修士,對一階的小妖師陸淵來講,那是隻能仰視,如天穹一般的存在!
“修玄世界,強者為尊。不管是顧南風、王易,還是殺害師尊的凶手以及豹將軍,這些人,我遲早要和他們一戰。師父,我要抓緊時間修煉了!”
“嗯,我們金字嶺離仙籙門有將近千裡,他們很難找到。你就安心修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