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廢物!”
趙德元大怒。
渾身玄氣震得大廳瑟瑟發抖,廳內幾十號人都低頭不敢說話。
他的頭頂傳來劇痛,雙腿不由彎曲了一下——頭部和膝蓋窩的舊疾又犯了。
陳逸聲音發顫:“掌門,當……當心貴體。”
“這麼多人,居然被一個十多歲的黃口小兒給戲耍了。你要我這個貴體怎麼當心?!”
所有人都默不作聲。
陳逸又道:“那姓陸的詭計多端,不愧是常年和妖怪打交道的人。雖然他們玄機閣不說,但亢乾精鐵肯定是這小子帶來的。”
趙德元問:“他為什麼要把這麼珍貴的東西給玄機閣?”
“據線人說,好像是陸淵對那林苓有意思,所以送了這東西。”
“嗬嗬。年紀輕輕,不曉得東西的貴重,被愛情衝昏了頭腦。不過老夫卻因為這,想到了一計。”趙德元陰笑道。
“敢問掌門可是想捉了林苓?”
“正有此意。”
“萬萬不可!”
趙德元瞟了一眼陳逸:“為何?”
“您想,這次我們偷襲沒有成功,他們定然會加強警戒,做好萬全準備。我們如果派部分人過去,估計又會成為他們的甕中之鱉。倒不如……”
“把話說完!”
陳逸笑道:“我們光明正大地去要人。就說陸淵那小子來路不正,與妖怪為伍。我們是為正道來肅清流毒的。若他們不肯交人,那便是窩藏妖怪!到時候,看其他宗門站在誰一邊?”
其他人都拍手叫好。
趙德元沉吟了一陣,眼中光芒一閃:“好!”
翌日。
玄機閣山門前。
兩派門人黑壓壓地站滿了前坪。
雲器門幾乎傾巢而出,看樣子想來一場決戰。
陸淵背著寂滅妖劍站在靠前的位置。
周恕負手而立,站在玄機閣隊伍的最前方:“趙掌門剛才所言,敝人覺得似有不妥。陸仙師職業雖是妖師,但他一直斬妖除魔,並未變為妖怪。他如今隻有二階修為,就算妖變,難道你還看不出嗎?”
“嗬嗬,周掌門說笑了,”趙德元冷笑道,“他陸淵並不是你宗門弟子,而你如此袒護,怕是有什麼難言之隱吧。隻要你交出陸淵,其餘一切好商量。”
見對方如此陰陽怪氣地說話,陸淵站出來道:“在下隻是二階的修士,不知為何卻如此受趙掌門賞識。不管你對我有成見也好,還是真的有所求也好,今日陸某便跟你回去,也好罷了兩派兵戈。”
周恕回頭沉聲道:“仙師且慢。”
他又對趙德元狠狠道:“我玄機閣的客人,若由你呼來喝去,那今後敝宗在靖戎州便再無立足之地。趙掌門,你這臉,可打得真響啊。”
趙德元笑道:“怎麼?不怕撕破臉?好,昨天你們抓我六名弟子,這筆賬怎麼算?你也知道,貴宗實力不及我們,等下兵戈一起,隻怕玉石俱焚!”
“來吧!要戰便戰!多年恩怨,就此來個了斷!”周恕擺出戰鬥姿勢,手中頓時騰起一個七彩寶珠。
他明知實力不濟,但對方欺負到自家門前,作為掌門如不擺出姿態,往後很難服眾。
陸淵上前道:“周掌門,沒必要為了我這個外人大動乾戈!”
這句話無異於火上澆油。周恕道:“今日不戰,明日必有一戰。我們玄機閣忍雲器門很久了!仙師請勿再言。”
趙德元冷哼道:“以卵擊石!”隨即祭出一個鬼頭鈴鐺。
“雲器門弟子,斬妖衛道,就在今日,上!”
話音剛落,那鈴鐺便飄在空中輕輕搖晃,一道道黑黃的光暈和令人眩暈的鈴聲不斷向玄機閣陣地襲來。